有一声沉闷的笑从男人的嘴里溢出来,冲散到了空气中。
他没有上过女人的当,也没有被被女人算计过。
新鲜,刺激。
“……你笑什么?”
楼景深站起身走过去,到她的身边,弯腰,直视着她的眼睛,平时,眼神把她裹挟,“聪明的女孩儿。”
“………”
“小六的事。”他停顿,被月色照亮的瞳仁有细碎的光点,“抱歉。”
“……”
唐影的呼吸一重,他给她道歉,是她万万没想到的,意外、错愕。
心仿佛被人抛起,一瞬间甩上了云端。
“怎么?”
她笑了笑,“很惊讶。”
他摸了摸她的头顶,动作轻柔,“不能辜负你的苦心,这大晚上的。”
“……能不能不要揭穿我?”
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手指从她柔顺的头发里滑过,反问,“那你之前姓什么?”
唐影抬头,他的指尖从她的额头扫过去,有几分温暖。她的眼神在夜里,脆弱、柔静,而且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疼痛感。
“听。”
“嗯?”
“很冷门的姓氏,我姓听。”
确实非常冷门,楼景深活了28年,这是见过的第二个姓听的人。
“可以不查我了么?”她又改口,把头顶上他的手拿下来,没地方放,就放在她的膝盖上,嗓音是柔弱的,“我真的没有背景,没有你有钱,但也不是穷人。我不喜欢被人查的感觉,好像我是犯人。”
他深深的看着她的脸,几秒后开口,“那么,你的信息是被谁覆盖的?”根本查不到,不知道她姓听,甚至也没查到她家里是开武馆的。
“我父亲给我抹了,我和他关系很差。他说不想做他的女儿,那就什么都别要,包括成长轨迹。”
也就是断绝关系,断的一干二净!
唐影的过去也不够惊心动魄,在她平铺直叙的叙述里,都那么轻松。但陆城都能说,有些事却不能说,不能说那一定是比陆城的死还要让她疼。
“听完了,去睡吧。”
她没动,“我说你父亲和陆城的死有关,你似乎没有反应?”
“我太太怀疑我父亲是杀人凶手,我该有什么反应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