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昔啊了一声,她听不懂。
她也不叫。
她要下去玩儿。
从他的腿上往下溜,楼景深没让。
奶昔嗯了一声,听起来像是在撒娇,又像是哭的前兆。
楼景深只好把她放下去,她坐在地毯上玩。半个小时后,就开始烦躁无聊。
玩具玩够了,不新鲜,情绪就开始滴落。
要爸爸。
爬在楼景深腿上,要出去,要回家。
五分钟后,就开始哭,又委屈又伤心。
楼景深抱着她,从屋前走到屋后,“我是你唯一的爸爸,知道么,哪儿也不准去。”
奶昔哭的更大声。
她睡着时,脸上还挂着泪,眼睛哭的通红通红。额头磕红了,那是楼景深抱着她时,她拒绝抱,在他怀里乱扭,碰到了门框。
还在抽噎。
嘴巴一弯,委屈的很。
好小。
睡在他的床上,只占用了巴掌大一块地方,手臂有疤,腿上有胎记,脸蛋儿通红。
突然——
她就像是一块长在心头上的肉,开始发芽,有了触角,触动他身体里的角角落落,一种绵柔的又迟钝的疼痛在迅速蔓延。
奶昔——
他的女儿。
第一次见她,她才半岁。
还在襁褓中,是他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受了伤,急匆匆的带她去医院。
抱着她,安慰她。
那时,唐影说了一句话。
【要不我们把这个孩子抱回去养吧。】
他说,他不养别人的孩子。
后来——
她生日,唐影昏迷。
他把奶昔偷过来准备唤醒唐影,却不想伺候了她好几天。
当着他的面,司御和花辞把奶昔带走。
唐影说,她应该在司家,而不应该出现在这儿。
再后来——
唐影把自己所有的资产送给奶昔,拍了她的视频,回来后问他要不要看奶昔照片。
他回,别人的孩子他不看。
这么一想来——
他有好多次接近奶昔的机会,都被自己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