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楼梯一步一步而上,到达主卧——
开门。
一股死气沉沉的静谧,他站在门口半分钟后,内心好像有急促而慌乱的鼓被人击打着!
开灯。
如梦躺在床上,躺的安安稳稳,睡的正香。
楼景深的心跳猝然凌乱!
走过去,一眼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遗书,和一侧安眠药的瓶子,他仓皇掀开被子。
如梦穿着舞服和水晶鞋躺在床上,神色安详,毫无痛苦。
楼景深闯了十个红灯,用了十分钟飞奔着去了医院。
他站在走道外,眼眶充血,盯着急救室的门,没有眨眼。
心在礁石板上反复的煎熬摩擦,一分一秒都如此珍贵!
这夜色死静,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。却又觉得如此吵杂,周围回荡着的都是狂躁嘶吼,一遍一遍在耳膜中充斥着!
他站了半个小时,医生出来时,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“幸好发现的及时,喝药的时间也并不怎么长,洗了胃,现在已脱离危险,但是还在浅度昏迷中,让病人先休息。”
楼景深整个神经猛然松懈。
忽觉后背冷汗涔涔而下。
…………
没有人的楼梯道,伸手不见五指。
楼景深坐在台阶,两腿自然弯曲,手肘随意的架在上面。
这黑暗如浓墨,危险已过,恐慌压抑却依然停留在空气里。
不多时,电话响了。
楼岳明打来的。
他接了没说话。
“西洲,你妈在哪儿?”听那语气,他刚刚到家。
“您找她有事儿?”
“晚上卫野找过她,我怕她出事。”
楼景深的语气波澜不惊,“卫野现在在哪儿?”
“他……”楼岳明犹豫了一秒,“他走了,你别找他。”一听就知道不是真。
“难道我还会杀了他不成?”他低冷的声音,“即便是我杀了他,还能被说成是以子弑父?”
楼岳明一惊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了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若不是出事,他不会说这种话。
楼岳明知道如梦回来过,家里有她洗过澡的痕迹,床头柜上还有被打翻的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