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责备。
那个瞬间,他终生难忘。
如果不是如梦的那句话和那个眼神,他可能都忘了——他被这样一个男人打过。
这时。
她又再度让他放了他。
楼景深冷声,“如梦女士,你大概不清楚,我天生护短,在我的眼皮底下对我奶奶动手,我绝不容忍!”
这话是在暗示着什么——
如梦懂。
她捏着手掌,脸色苍白。
“我说,放了他!”一字一句,铿锵有力!
“理由呢?”
如梦心中筑起的强有倒塌的痕迹,又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,“他是你……”
“如梦!”突然一声厉吼打断了如梦的话。
楼岳明走了过来,他语气急而利索,好像很怕如梦会说出她没有说完的话。
楼岳明一过来,卫野就看向了他。
两个人都目光对视了几秒,没有多少仇恨,只是……从年轻时的较量到了现在也变成了埋在骨子里的执念和不服。
两人没有语言上的交流。
楼岳明的手伸到了楼景深的手臂上,往上一搭,用的一些力气,“西洲,把他放了。”
楼景深黝黑的目光在如梦和楼岳明的脸上兜转着——
这片刻里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样,都没有说话,风吹着周围的树木,沙沙而响。
山上没有那么燥热,反而有点点清凉,这种夹杂着尘土的风味儿,让人的大脑一度清醒的筋脉都在拉扯。
楼景深涔薄的唇在几秒后轻轻一勾,那种薄凉的又讽刺,从未有过的沉重!
如梦看到他的表情,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她绞着一样的疼。
楼岳明一如是。
他知道,楼景深是猜到了某些事实。
“都说情,那我偏不放!”他的回答,手腕一转,刀子哐啷一声扔去了老远的地方,他抓着卫野的肩膀,脚尖对着他的腿窝一踢,卫野单膝跪地。
正好对着楼岳明和如梦。
卫野本能的要起,楼景深在他肩膀上一扣,他再也无法动弹。
“西洲……”楼岳明脸色凝重,“你……”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如梦脸上的肌肉抽搐,她低头看着卫野,卫野也抬头目光和她对视,那么的复杂又直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