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下……变的无所适从,想发火却找不到理由。
顿了一会儿,她已经平静,情绪控制的很好,厉声,“我不是已经抚养了他情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么?我凭什么要视唐影为己出?”
“那么,现在又为何无法面对你抚养了多年的孩子?”
“我……”如梦竟然有口难言。
楼西至是文榕的儿子,是唐影的弟弟,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,一切都是她的猜测。
她害怕她提出来,她会不受控制的歇斯底里,然后有不当的言行伤害到了至儿。
“无论他是谁生的,他把你叫妈,那就是你的孩子。”楼景深眼眸微微的泛起了微风拂过的裂痕,“如果你不能面对西至,那么……你这么多年是如何面对我的?”
如梦一僵。
“把对我的坦然多少分一点给楼景深和唐影,大概你也会看到不一样的自己。”
如梦的唇蠕动了两下——
她想说什么,却又止住。
被儿子看到自己的那种事情,是难以启齿的耻辱和难堪。
也因为这件事,他们母子十几年关系都如陌生人。
“西洲。”如梦捏紧了拳头,“当年,我和你爸各分两地,我代替他守着公司,代替他做他家里所有的一切事情,有时候极端的想法让我脑子里不受控制……”
“我不是要听这些。”楼景深打断她,“这些冠冕堂皇不足以成为理由。”
如梦心中有缓慢的迟钝感,她一闭眼,疲惫不堪。
“那就不说了,你上楼吧,去找唐影,找你喜欢的人。”不用管她。
楼景深没动。
在清风霁月的灯下,看着生他却没抚养他的女人。
如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愁云满面,过了好一会儿,她回神。
“……你怎么还没有走?”
楼景深依然沉默。
几秒后,如梦突然发现一件事,“你……眼睛好了?”
楼景深没有表情,波澜不惊,不咸不淡。
沉沉的,“让姜磊送你回家。”
如梦到底是有些心虚的……他跟着她一起从楼上下来,到公园又走了一小段路,说了这么多话,她居然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睛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