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余地——这种话,楼景深并不是第一次对她说。
“人一瞬间死亡,永远是最简单轻松的死法,他配么?”
话落。
啪。
她被甩在了沙发,正好整个背跌向沙发背,不算疼,不,以她现在的心境来说,根本一点都不疼。
她仰头,眼神如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冬霜,很冷。
他高大英俊,脸颊被笼罩在一层半清半暗里,浓蜜的长睫摭盖不住眼底的阴霾,“到此为止。”
四个字。
唐影没有说话。
“你和他的恩怨这两刀也够了,没有以后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三个字出自她口。
楼景深的目光一直深邃,不可直视。他一身笔挺的站着,今天没有戴腕表,手腕上干干净净,手指修长有力。
“陆城死的两个月后,挪威。”楼景深提出了两个关键性的字眼,唐影目光一凛,她瞬也不瞬的看着他。
他一字一句,“凌晨十二点,你潜入我父亲的房间行刺,我替他挡了两刀。”他没有弯腰,两人中间也隔着一点距离,可他的眼晴却紧紧的锁着她,让她无所遁形。
“那一晚我喝了酒,让你得了逞,腹中两刀。”
没有人说话。
很静。
空气里有酒香,甘醇、清冽,从鼻腔窜入全身,和血腥味交杂在一起。
楼景深不是不喝酒,只不过他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大脑,所以很早之前他就放出消息,说酒精过敏,却不知是谁的谣言,说他醉酒后姓欲大增。
自那一晚后,他更是极少极少喝。
顾沾衣拒绝求婚那晚是一次。
和陆离那晚让他放弃喜欢唐影是第二次。
唐影站起来,声音哑了一些,很不明显。
“所以我一开始出现,你就知道我是谁。”她想起那一晚在酒店,楼景深走向门口时又回头,看着她手中的刺青,那一晚很难读懂。
现在却知道——
原来从那刻开始,他就认出了她!
“你以为我随便拉个女人就结婚、你以为你真的够资格让我和我奶奶对抗。”只不过是娶你回来,从来都不是为了冲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