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爽么?”两个字冰冰凉凉。
楼岳明扯出一个笑来,“你解气了么?”
“你死了我大概都不会解气。”
楼岳明笑笑,拔出刀,血溅如注。他脱了外套,坐在沙发。
这才那些外套绑在伤口上,抽紧,用力拉,止血止疼。
刀并没有完全进入,而且不是插在心脏上,不致命。
楼岳明抬头,看向她。
眼神上的转变很明显,之前是温和,现在有犀利,好像现在可以开始和她谈正事。
“我想你对我有点误会。”
唐影冷面以对,“好,你说说看,有什么误会。”
楼岳明的脸上,有种一瞬间被噎住的感觉——所有神色猛的一顿。
有什么误会。
他说不出来!
地下室里有窗,在最左侧,阳光从狭窄的窗户上照下来,那宽大的一束金灿灿,落一地的银灰。
空气里飞舞的灰尘在那瞬间都被无限放大,它们在安静的疯狂着。
唐影的双眸有血丝。
她看起来那么凌乱。
可她的衣服却又那么整齐。
暗色的地板血如一条凌乱的线正在慢慢的晕开。
“你要是忘了你做过什么,那我就告诉你。”唐影一字一句,声音冷润却又清晰,“20年前,你带着你们小分队出任务,因为你指挥不当,让某位战士死于非命。战士死后,你怕他的女儿接受不了,就把她送去了你家。你还记得吧,那位战士死时,两条腿被炸的拼都拼不拢,只有腰以上的部位勉强整齐,而他的女儿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”
唐影在静静的说。
地下室空荡清冷。
她的声音在这时空里穿梭。
“后来我才知道,是你让那位战士做靶子,引敌人上钩。”
“那位战士死后被追为烈士,他的牺牲让你很快加职,从而平步青云。战士死后,他的妻子两月后查出怀孕八周,因为是烈士还未降临的后代,破格继续待在那个大院里。”
“那时候打着照顾兄弟遗孀的幌子,你去过他们家多少次,你还记得么?”
时隔多年,有人再提起这事儿,楼岳明依旧动容!
他的兄弟,他死在战场上的兄弟!
他眼圈开始泛红。
“那么你是不是也忘了——你还爬过那位烈士妻子的床?”
唐影说这句话时,声音很轻很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