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,也对这个从小就喜欢哭鼻子的弟弟……给予厚望。
他,是谢家唯一的男人了。
“谢家,出事了……”沉默了很久,谢御澜的声音沙哑。
谢允南反倒是安静了,什么都没说,只是低头看着地面。
他都已经猜到了。
他也不是傻子。
在木家军营都有这么多人来杀他……
谢御澜也被逼投降敌军。
这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谢家没人了。
“我娘……可有受苦?”谢允南没哭没闹,反而安静地吓人。
谢御澜侧目看着谢允南,似乎对他有些改观。
“听传信的人说,帝辛为了找到爹爹谋反的证据,酷刑逼供……恐吓爹爹身边的那些女人,不受宠的那几个都倒戈相向,污蔑爹爹求自保。但你娘……”
谢御澜有些说不下去了。
谢御澜一直觉得,谢允南的爱哭是遗传他母亲的,胆小怕事见风使舵……
可她那个看见老鼠都能吓哭的小娘,却一直到死都没有说她爹爹一个不字。
也许,她有私心,有护着谢允南的成分在。
可即便如此,这个女人依旧让她敬佩。
慎刑司那么多刑具,她硬生生走完了全部,还能陪开山王一起上路……
“和爹爹一起走的,只有她一人殉葬,也算是……得偿所愿了。”谢御澜转移了话题,没说小娘受刑的事情,只说……有资格陪她爹爹死地,只有小娘一个了。
谢允南沉默了,没有说话。
天亮了,不知是不是谢御澜的错觉,她感觉这个永远都长不大,让她厌恶看不起的弟弟……好像一夜之间,长大了。
“谢允南!”谢御澜刚想让谢允南起来吧。
不用跪了,他自小身子弱。
被罚跪宗祠都能昏倒……
可话还没说出口,谢允南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,晕了过去。
谢御澜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将自家这美人儿弟弟抱了起来,放在床榻上。
“木将军。”走出营帐,谢御澜与木怀成碰面。
“谢允南……”木怀成是来抓谢允南的。
“昏倒了,让他睡会儿。”谢御澜觉得丢人地笑了一下,多少有些苦涩。
昨日木怀成与她开诚布公,倒是让她惊愕了好久。
原来木怀成没死,萧君泽也没死,一切都是一场布局。
不得不承认,奉天皇帝好计谋。
一招假死,就能让奉天皇城的互相撕咬。
狗咬狗,坐收渔翁之利。
“木将军,找他有事?”谢御澜对木怀成很敬重,无论是因为木怀成的功绩还是因为他是木景炎的后人。
“倒是也没有要事。”木怀成摇头。“打扰……”
刚想告辞,木怀成的脸色沉了一下,警惕地听着四周。
木家军清晨轮值,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有换班之人了。
谢御澜也同样警惕地蹙眉,慢慢握紧袖中匕首。
“小心!”突然,远处袭来暗器。
木怀成几乎是下意识推开谢御澜,那利刃直直刺穿木怀成的肩膀。
“木将军!”谢御澜倒吸一口凉气,没有迟疑,用力将手中匕首扔了过去。
“全军警戒!”
木怀成扶着肩膀,此番来得……都是高手。
“是冲着我们来的。”谢御澜与木怀成背靠背,十分默契地盯着四周围过来的杀手。
入敌军营地如履平地,这些杀手哪个都不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