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方月茵嘱咐了这次帮着开荒的楚五几人一声,就包袱款款地准备出门去府城。
迎面碰上莫母,还没等她开口,莫母说道:“月茵,你可不知道那方玉娇有消息了!”
“嗯?”方月茵奇怪,这事怎么又捅出来了?
“原来是那高家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下了高利贷,怕人家砍他手脚,就把自己个儿媳妇抵了出去。”
莫母满脸不屑地朝着方家那个方向“呸”了一声,“也是那老婆子脸大,自己女儿明明是被她那好女婿卖了,还好意思到不相干的人家来找茬,这脸话题是多大啊!”
“别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,而且那天赵氏也没讨到好,您就当是那天家门口来了只疯狗,狗咬我们一口,我们还得咬回去吗?”
“也是,”莫母点头:“反正现在方家正在高家闹呢,咱们就在一旁看个热闹。”
方月茵点头,“就是这个理,咱自己家的事都忙不过来,还去操心别人干嘛。”
“您要是闲着没事也可以去看看开荒的进度,但就不用自己开荒了,那些力气活自然有人干,咱家不缺这点钱,您只要带着子喜和小燕好好过日子就成。”
“行,听你的,我也享享清福。”莫母笑呵呵地道:“你也要照顾好自己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您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的。”婆媳两说着话就来到门口,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,是昨天在镇上就叫好的。
方月茵上了马车,马车夫一扬鞭就驶离了村子。
马车行出不远,扮作马车夫的蒙山露出了真容,“主母……”
“换个称呼,这两个字我听得不习惯。”方月茵嘴角一抽说道。
“嘻嘻,可主子说您是我们的主母,我们不这么叫他会不高兴。”蒙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,和蒙山并排坐在车夫的位置上。
方月茵的嘴角又是一撇,“你们俩很闲吗?都离开那儿,不怕有人造反啊!”
“没事,还有海哥坐镇,那帮兔崽子翻不出浪来,咱们兄弟要保护好主母您的安全,要不然主子知道了,非扒了我们兄弟的皮不可。”
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路长。
好吧,蒙水觉得其实是他一个人在说话,主母和蒙山都是很简短的应几个字,趄是太无趣了。
马车到了镇子上,韩丛已经带着药童在去府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了。
到了这个路口,方月茵也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人群,一发现韩丛的人影,就叫蒙山停车。
方月茵一下马车,韩丛也看到了人,忙带了药童过来:“莫娘子。”
“韩大夫,久候了,请上车吧。”方月茵作了个请势。
“主,莫娘子,您与韩大夫共乘一车不大方便吧,要不我再给韩大夫叫一辆车?”蒙山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蒙水,蒙水会意立刻说。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,我跟韩大夫还有正事商量,坐两辆马车才是真正的不方便,你俩只管赶好车就是了。”方月茵冷冷扫了二人一眼。
对韩丛道:“韩大夫别管他们,快是车吧。”
“好。”韩丛看了蒙山二人一眼,轻笑一声上了马车。
途中,韩丛向方月茵提及这次从府城广济堂接到的单子:“广济堂的孙掌柜也不知从哪里知道我的铺子里的伤药效果好,就想从我这里大量在进药。”
“此次我带了的药中,除了伤药,还有一些别的药丸子,就是应他的要求在广济堂试卖,如果都卖得很好的话,他有意在府城与我们合作办一家制药作坊。”
“行啊,不过这个试卖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得出效果的,所以你不觉得他提出来的合作办作坊有些不切实际。”
韩丛听了轻笑摇头:“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比我更会做生意,我自认为已经是大夫中的异类了,你比我更不像大夫。”
“大夫又怎么样?大夫也是要吃要喝的凡人,没钱用什么药给病人治病?这跟做生意一点也不矛盾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可总有些自诩清高的文人觉得我这么做不对,甚至还有些患者也认为医者要以治病救人为先,不能一天到晚计较用药的费用。”
方月茵呵了一声:“那以后你认相信那些大夫的话的患者找那些大夫去,看他们诊病要不要诊金和药钱。”
两人只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了一会儿,就又把话题转到了开作坊上。
韩丛甚至透露他想到府城也开个医馆。
“医馆就算了,你哪里去找那么多医术不错的大夫?”方月茵却摇头:“如果大夫医术不佳,你这不是自砸招自牌吗?”
韩丛垂着眼在那里沉思,方月茵也不催他。
一时间车厢里静默了下来,坐在外面赶车的蒙山和蒙水互看一眼,蒙水敲敲车厢,“莫娘子?”
“到了?”方月茵很是无语,这两人不放心个什么劲,不过就是同坐一辆马车,他们还在外面赶车,自己能跟韩丛做什么。
蒙水听着方月茵冷冰冰的声音,摸了摸鼻子道:“这段路的风景不错,你要不要看看。”
韩丛也是聪明人,从开始坐上马车就觉得这两个赶车的不像是普通人,何况一般马车只的单马和双马之分,他倒是从没见过一辆马车配两个车夫的。
除非,其中的一个,或者两个都不是真正的车夫。
不过,这个跟自己真的没什么关系,于是笑道:“这位大哥说的不错,这段路风景着实不错,每次我去府城都会坐到车辕上去欣赏一番。”
“难得今日这般风和日丽,莫娘子要不要一起去欣赏一下?”
“算了,我没韩大夫那么好的雅性,请便!”
方月茵让蒙山二人停车,韩丛就从马车里跳下不,坐上车辕对着蒙山二人笑道:“两位,我们继续赶路吧。”
蒙山和蒙水对视一眼,心里暗自头,这个姓韩的还挺有眼力见的。
马车一直进了江中府,韩丛也没再回车厢,到是与蒙山和蒙水二人似乎聊得十分投缘,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武夫,一个大夫有什么可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