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宝贵躺在院子的地上撒泌打滚,嘴里嚷嚷着:“我要吃肉,娘,我要吃肉……”
“哎哟我的小祖宗啊,咱家什么时候不给你的肉吃了?你这是干什么?没的把好好的新衣裳都弄脏了。”
赵氏一直把方宝贵当眼珠子疼,这不家里一有点闲钱,就给他置办了一身全新的衣裳。
可是现在叫他在地上这么一滚,不但沾了一身灰,还有点鸡屎也沾在上面了,看得赵氏心都揪在一块儿了,。
不过自己的宝贝儿子,她哪舍得骂一句,只能巴巴的哄着,“家里不是炖了大肉片子了吗?娘谁都不让吃,就留给你一个人,好不好?”
“我不要,我不要吃大肉片子,我要吃野鸡肉!”方玉贵不管赵氏说什么,就是在地上撒泼打滚不肯起来。
“这死孩子,都这时候了,你叫我上哪儿去给你弄野鸡肉。”赵氏说了句重话,然后又软下声音道:“宝贵乖!你瞧现在天都黑了,明儿啊,明儿娘就让你爹给你上山逮野鸡吃啊!”
“我不要,我不要,我就要现在吃鸡肉!我就要现在吃野鸡肉!”被宠坏了的小霸王可不管天黑不黑的,依旧在地上打滚。
“要不,要不娘现在给你杀只鸡,娘晚上给你炖鸡肉吃?”赵氏虽然心疼后院几只下蛋的母鸡,可那哪有宝贝儿子重要啊。
“不要,我就要吃野鸡肉,我看见二房那傻妞从山上提着野鸡下来的,我不管,我就要吃!我就要吃野鸡肉!”方宝贵说完又开始撒泼打滚地哭嚎。
赵氏一方面听了心疼,一方面也挺为难的,他们可跟那小傻子断亲了,自家还能从那傻子手里要到野鸡吃吗?
“他爹,你看这事儿?”赵氏看向方永森。
“还能怎么样,那傻子出嫁的时候可是跟家里写了断亲书的,你好意思上门要,我可不好意思上门。”方永森虽然是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,可男人嘛,总比女人要面子。
“爹,瞧您这话说的,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,那时候堂妹是一时在气头上,过了那么久了,她的气也该消了,不如趁这个机会两家修复一下关系!”
方玉娇可是看到今天方月茵那死丫头从镇上背回来的一大袋子东西,看着挺沉的,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。
尤其是听说莫家那病秧子的弟弟居然去镇上书院读书了,众所周知,镇上的书院不仅难考进去,束脩还贵得离谱,可是莫家的小鬼居然去那里念书了。
这代表什么?莫家小鬼也许是真能通过考试,毕竟那病秧子是秀才,可那么高昂的一笔束脩他们居然也拿得出来,这就说明那个家里不像大家看上去的那么穷。
所以她觉得也许跟那方月茵修复一下关系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,毕竟以前是个傻子,就算现在不傻了,又能聪明到哪里去呢。
方永森被儿子搅得吃饭都没心情了,皱着眉头出去了。
赵氏听女儿说了她看见的事,不由得心思也活泛起来,但是看小儿子还在地上打滚,就道:“那你先去探探那丫头的口风,顺便给你弟弟要碗野鸡肉来。”
方玉娇有点为难,就这么空着手去要野鸡肉,她觉得要到的可能性不大,就跟她娘商量,要不要带点东西。、
谁知赵氏一听这话就怒了,“老娘是她嫡亲大伯娘,要她一碗鸡肉吃又怎么啦!你就这么去,要是她不给就是大不孝,村子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小贱人淹死。”
“你这么推三阻四的,是不是想造反?”赵氏眼神不善地看着她。
虽然赵氏也很疼女儿,可这要在不与儿子的利益冲突的情况下,如今儿子想吃鸡肉,让女儿去莫家要一碗,她居然敢不听话,这就让赵氏很不高兴了。
但方玉娇也不是个傻的,前两天到莫家门前根本没讨到好,这次为了一点野鸡肉,她才不想去自找不痛快呢。
所以就任凭赵氏怎么指天骂地,方玉娇就是不动地方。
还是最后方宝贵自己哭累了,才渐渐停下哭嚎的声音,最后就跟他娘说条件了,说明天一定要吃上野鸡,赵氏见宝贝儿子不哭民,对于他的要求乍然是满口答应。
对于方家发生的这些事,方月茵是一概不知的。
这一大早,莫子安又不见了人影,方月茵她就跟小姑子莫小燕一起合力开出一块地,她们想再多种一些菜。
“嫂子,咱明年养些鸡吧,我来喂。”莫小燕其实也帮不了多大忙,可她就觉得跟着她嫂子能过上好日子。
“家里没粮没地的,拿什么喂鸡?”方月茵好笑地看着莫小燕,这些地里种出来的菜,自己吃还不怎么够呢。
“咱不是要多种菜了吗,就用那菜叶子喂,再不行,我还可以多挖些野菜给喂。”莫小燕的积极性好似一点也没被打击到。
“那好啊,等转过年开了春再说,咱还是先把这块地里的翻出来种上一些蒜瓣,辣椒什么的。”方月茵也没有再打击她。
倒是坐在一边的莫母开口了:“其实现在养几只鸡也行,还可以下蛋,就是得去看看有没有那种不过一年的小母鸡。”
莫小燕一听可以有鸡蛋吃,眼睛都亮了,但方月茵很快就泼了她一盆冷水,“我可不会选小母鸡,小燕你会吗?”
听她这么一说,莫小燕的脸立刻垮了下来,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,“我也不会选。”
“所以现在咱就先买鸡蛋吃吧,等开了春看看村里谁家有小鸡仔,去买几只回来养着。”方月茵点点她的额头安慰。
“对了,娘,这两天的药吃下来,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。”已经过去五天了,照着她的判断,莫母的眼睛该是有起色了才是。
莫母听了朝她笑笑,“是好点儿了,现在娘啊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了,但还分不清谁是谁。”
方月茵还没说话,莫小燕先跳起来了,“真的,娘你能看见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