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巢起身冷笑,指着贾长寿道:“当今天下,百姓罹难,生活窘迫难碍,你们这些官员,不思造福百姓,解百姓之危急,只会作威作福,欺压百姓,我们不过一桌吃个饭,你们就看不起,别人稍微显露一下,你们就受不住,你们骂我们可以,同样的话我们再还回去,就是造反,张口一个刁民,闭口一个刁民,你们可知道,你们身上的衣和穿,吃和用,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供给你们,你们哪来的衣食华服,哪来的美食珍馐?朝廷封你们官员,难道就是让你们欺压百姓,诬人陷罪的吗?”
说到最后,竟是怒目冷视贾长寿,大厅内的空气也随之凝结,瞬间冰冷,黄巢气势磅礴,威势之盛,无一人敢与其正视。
那贾长寿首当其冲,竟也吓的不敢再耍官威,忙摆手摇头示弱,吓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黄巢冷哼一声,先是对陈显达说了句抱歉的话语,转而又扬声道:“所有人听着,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今日得罪官员之事,是我黄巢所为,与其他人无关,若让我得知今日之事牵连他人,来日我黄巢必取其全家性命,若违此言,如同此椅!”
说着,一抻手把身边一张实木椅子扬起,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的拍在木椅之上,大厅内气息猛然爆棚,众人只感觉劲风扑面,耳膜一下鼓涨!只见那厚实坚固的椅子,如同破朽一般,“蓬”一声,分裂开来,竟然再没有一条完整的木块,尽数散落在大厅之内。
好猛烈的力量!
众人都惊的后退数步。
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,黄巢昂首阔步于前,之后竟然有七八个身材强壮,面目凶恶的汉子尾随其后,威势逼人。
另一黄姓胡须猛汉,临走之际,照着张思进一脚奔出,把张思进跺的翻到在地,哀号连天。
黄巢路经我处时,却猛然顿住脚步,伸手欲拍我肩膀。
我正惊骇于黄巢的掌力惊人之时,猛见黄巢举掌,吓的我身子不由自主的一缩。
黄巢见状轻笑,眼光中含有深意,不露痕迹的对我小声说道:“宋小弟,今日是我吃到最好的一餐,你的妙语一箸定乾坤,为兄我会牢记于心,望后会有期,黄某告辞。”
说罢再不停留,在众人簇拥之下,洒然离去,就连闻讯而来的衙役,都不敢阻拦,黄巢冷眼扫视下,摄于他的气势,纷纷裂开一条宽广的道路,任黄巢等人扬长而去。
待黄巢一众人离去,我才惊魂稍定,暗想:这泥马造反头头就是不一般,气势也太强大了,说揍个官员跟玩似的。
痛快!
同时我捡起脚下的碎木,用手掰了掰,竟然感觉到那碎木坚实异常,如刚似铁般坚硬。暗暗心惊:原来这黄巢竟然有如此深的功夫!这都怎么练的,我何时能有这一半,不,十分之一就行了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黄巢离去才醒过神来,陈显达更是一脸苦色的忙去搀扶起贾长寿,张思进两位官员,一边扶还一边道歉。
我一看这情景,心挂兰哥儿的情况,忙趁乱跑了出去。
刚回到厨房,就见到兰哥儿和秦大叔张婶收拾好东西正要往外走。一见是我,兰哥儿一喜,随又道:“正待去寻你呢,刚才听到大厅内乱糟糟的,生怕你再因我的事遇到麻烦。”
我顾不上许多,问东西收拾好了吗?秦大叔说收拾好了,说着就要推车子。
我忙道:“车子先不要了,钱也不要了,咱先走人。”
兰哥儿却道:“佣金已由管家在半个时辰前就付给我了,给了五十两呢,听管家说我们的菜做的极好,你也大受欢迎,所以听他们东主吩咐的,特意给我们加了钱。”
我一听有五十两,心中一喜,但感觉此地不宜久留,还是早早离开的好,上去伸手就抓住兰哥儿的手闪身而走。
一边走还一边问道:“我刚才看你怎么打了那个官员一巴掌?是为何?”
兰哥儿默然无语,到是秦大婶张口道:“那个官员下作,竟然要摸兰哥儿屁股,兰哥儿气不过,所以就打了他一巴掌。”
我一听竟然敢摸兰哥儿,不由的大怒:“妈了个巴子的,老子剁了他去!”一时怒气冲头,拔出龙刀就要往回走,却被跑在最后的秦大叔拦住道:“勇哥儿,现在可不能去,我看又来了不少衙役,都是手持武器,我们还是先走吧,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。”
兰哥儿也道:“他没有摸着,我就是气急了,才打他的,没事,我们赶紧走吧。”
我问道:“真的没摸到什么?”
兰哥儿脖颈一红羞道:“说了没摸到就是没摸到。”
说完先自走了,我心中一喜:没摸到就好。
赶紧跟上,又想起一事,问道:“你一男娃,他摸你干嘛?有毛病呀?”
兰哥儿一听这话,猛然照我身上打了一拳,怒道:“你个笨蛋!”然后扭头跑了。
我不服道:“怎么又打起我来了,你这可是暴力倾向,这可不对呀。对了,我怎么就笨了,你给我说说。”说着话就跟了上去,身后秦大叔夫妇不由大笑。
我们四人正疾步行走间,迎面就见一队人群急赶而来,有衙役,也有官兵。
看到我们还注视一番,好在有些人认识我,毕竟这段时间我的厨艺大增,走家串户的,不少人都知道我,所以也就没问我什么情况,直接奔赴陈显达家里而去。
兰哥儿陡见官兵,身子一颤,我则上去拉着他手小声道:“没事,这些人是冲着黄巢来的。”
“黄巢?黄巢是谁。”兰哥儿好奇的问道。
我口不过心的随口说道:“一个大造反头头,破了长安城,当皇帝那个。”
“啊!”此语一出,兰哥儿大惊,秦大叔夫妇见状忙赶过来问道:“什么皇帝?”
我心一惊,暗骂自已糊涂,泄露天机!现在黄巢还是声名不显,未曾造反的一个平民百姓,我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来。
我忙掩饰道:“没事,我说有一个人叫黄巢,刚才惹反了里边的头头,他和他弟弟,我叫他弟弟叫黄弟,他们一起逃了出来,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,跟我们没关系。”
好在兰哥儿没多想,只道真如我说的是黄家弟弟而不是皇帝。
我们四人继续前行,迎面又跑来一个面白如玉,长像极为英俊,双目有神的年青男子,年龄也就在二十五六岁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