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同学们的笑脸,我长舒一口气:他奶奶滴,真是太好了,终于醒过来了。做的这个梦真吓死我了。
“同学,你是怎么回事,怎么伤成这样?”医护室里的美女医生肖艳问起我来。
我还没有说话,身边的同学王大海就说道:“医生,他是被书架撞到额头晕过去了。应该没大事,估计也就噌破点皮。”
“撞额头?不止吧,倒地落在哪里了?我看怎么后脑像是被刀削了一大块一样,好在不深,只是表皮削破了。”
王大海还解释着什么,我身体却猛然一震,心中如滔天巨浪翻滚不定。
后脑,刀削?
王大海说的不错,我是在抬书时翻到一本老书,好像还是线装本的道家典籍,好奇间打开时不小心撞到书架上,竟然撞出了血,情急间用那书皮中掉落的布绢捂着流血的额头想止血。不想却看到书里突然飞出一只蝴蝶,一只色彩鲜艳之极,闪烁着亮光的蝴蝶。我模糊记着那蝴蝶翩飞间一下子撞进了我的头部,接着我就晕了过去……
可是我没记得摔到过后脑呀,再说摔也不摔成刀削的模样呀。
啊!
不会是那个梦吧。
我这时突然想起梦里好似被兵匪把后边脑袋头皮都给削掉了一半。
不可能,不可能。
那只会是梦,再逼真也是梦。
这时身体感觉一阵体乏,竟然和剧烈运动之后的感觉一样,特别是双腿,好似灌了铅,如同急速奔跑而脱力。
怎么可能!一定是错觉,绝对是梦。
好在伤不算重,医生肖艳给我做了处理后,由王大海和刘华两位室友架着我去了宿舍。
当我躺在宿舍床上时,我突然想起一事:“大海,我晕倒时,你见到一只蝴蝶在飞没有?”
“蝴蝶?什么蝴蝶呀,我什么都没见到呀。”
王大海一幅迷茫状,看情景不似装的。没见没见吧,现在顾不得许多了,累死我老人家了。
我要睡觉。
“哎哟,疼死我了。”一挨枕头就疼的我直抽一口冷气。
我忙转了个方向,扭头睡下,才感觉好些。
模糊中看到王大海给我端了杯水,连谢的力气都没有就沉沉睡去了……
“我的天!不会吧,这梦还是连续剧呀!”
我一睁眼,骇然发现自已竟然又回到梦境里。那山那水,一如昨晚,唯不同的是,此刻天光大亮。
真是白日梦呀。
我的身子竟然趴附在一条河流旁边,这明显是在跳崖之后真个落水,又万幸被冲到河岸边上。
我坐在河边想了半天,看着身上的兵服,一身水湿。
这,这是怎么回事呀!
听说过祸不单行,没听说过恶梦连续的呀。
怎么想也想不明白,但我却不敢在此地多留,生怕再遇到那些兵匪,想到此,忙把身上那件已破的兵服脱掉,决不再穿这样的衣服!又把自已浑身血渍洗了个干净。
我顶着烈日一路前行,心中满是疑惑,恍若离魂的孤鬼,一路踉跄,久久不见人烟。
心中一片凄凉,几次想把自已打醒,但换来的只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,对环境却没有任何变化。
慢慢的我开始在想,这或许不是梦。因为没有梦可以如此清晰,又有如此痛感。
可不是梦又怎也说不过去,我怎么会身穿古装莫明出现在这里呢?真是奇了怪了。不是这几天饿的出现幻觉了吧?
难说。
走了不知多少里路,越过了山,穿过了江河,脚都磨出了水泡,却不敢停歇,总感觉一停,身后就会有马蹄声至,刀光也会随之而来。
头顶阳光刺目,我内心却灰暗异常,头一次有这样的经历,明明艳阳高照,却如同脚踏鬼蜮,看不见人烟,听不见人声……
难道这世上只有我了吗……
不对,至少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兵匪存在。
或许,还有朱家三郎……
不知道走了多久,身体极度疲劳,腹中空空,口腔干涸的要冒烟。
我跌跌撞撞的走过有路没路的田野山溪,直走到头昏脑胀,却好似总也走不出这片鬼蜮一般。
终于我累的扑倒在地……
我所不知道的,在这个时空我晕倒的同一时刻,终南山上一着麻衣打坐道人豁然睁目,遥望天边流星闪过,不由的掐指算起,半晌皱眉摇头,侍立一旁的小道童不解的问道:“师父,因何事醒转?”
那麻衣道者不答反说:“快取龟甲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