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君狼顿了顿,不想提起那个字,便又有些僵硬道。
他阮君狼的嫡孙女,就算是死,也要躺最好最宽敞最贵的棺材,住几个山头的坟场!
“……”林墨苏莫名觉得背脊有点凉,阮家这位上位者。
可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凌厉,财势通天啊!
“嗯……”女孩儿嗯了一声,似乎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,仿佛根本不在意冲喜之事。
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水光。
层层叠叠的雾气氤氲开,透着刺骨的寒意。
明明是娇柔若瓷娃娃一般的人儿,眼底的冷却那样浓郁,仿佛经年化不开的雪。
祸兮沉在梦里,仔细一看,像是存在于一个第三视角之中一般。
蓦然看到了她的容颜,气质跟她完全不一样。
但是那张脸……却跟她一模一样。她是谁?一秒记住
“……”林墨苏:这是什么神仙对话?
“怎么样,月儿能挺过明天吗?”
老爷子有些急,虽说算命的说过这孩子福薄,活不过十八岁。
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,于是他规划了一场冲喜,为自家宝贝孙女掳来了这帝都出了名漂亮的男人!
“小姐脉相虚浮,气若游丝……恐怕……快熬不住了……”
这种话阮风月听得多了,便也觉得无趣,又将自己埋进了被子。
被子里一条细滑的黑蛇缠绕着女人白嫩的大腿。
缓缓攀附上女孩儿羸弱的腰肢,轻轻蹭了蹭她冰冷的肌肤,似有几分撒娇。
“我要死了,你可愿意同我入葬?”
清冷又带着几分慵懒散漫的嗓音,是帷幔里孱弱的阮风月无疑了。
细嫩的指间触及蛇身,蓦然抓住了它的七寸……
你的棺材,我也有准备呢~
“不管用什么办法,给我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,无论如何也要熬过明天。”
阮君狼眸色阴桀,穿着一套纯黑色的中山服,身姿笔直,纵然老去,风姿依旧严肃冷持,霸气凌厉。
“父亲,林家这孩子也尽力了,他那医学造诣这么高都没有用,月儿的后事我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……”
“便别为难他了吧!”
出声的是阮风月的父亲,阮沉郓。
五官端正俊美,气质儒雅,四十多岁,却仿若三十多岁。
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,鼻梁上还架着一架冷色金属眼镜。
斯文中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凉意,皮相不错,骨相更佳。
此刻偌大的房间里稳稳地站了半屋子的人,阮家子嗣单薄,到了这一代,也就剩下两房。
算得上嫡子嫡孙的也唯有阮沉郓与阮风月两人。
但凡在阮家有点头目的都进了屋,为的是添几分热闹。
给床上那位娇滴滴缠绵病榻多年的阮家大小姐送终!
平日里也不见有多殷勤,送终的时候倒是个个热络。
阮风月的房间很大,堪比一个运动场,来往人多完全不在话下。
隔壁设了一间医疗室,是专门为大小姐调理身子的。
此刻站满了穿白大褂的医生,个个眉头紧锁,想来这位大小姐也该撑不住了吧?
“咳咳……爹爹说的什么话?”
“原来这么想要咳咳……想要女儿去死的吗……咳咳……”
床上的人儿娇嫩柔弱,此刻哪里受得一点气。
见儿子扰了孙女不快,老爷子提起拐杖便往阮沉郓身上招呼,下手完全没有留情。
“混账东西,好好说话!”
老爷子一发威,底下的人更是人人自危,深怕那怒气波及自己。
“阮风月,你不会死的。”
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让你孤单,给你一个陪葬。
祸兮头脑很痛,突然脑海里隐约就看见,墨色棺材里躺着两具尸体。
一个是她,另一个,与迟厌长得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