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。”淑妃与昭嫔对阮笙澜福了福身。
“你们来了,坐罢。你们都下去,留知秋在旁伺候即可。”阮笙澜恹恹的,眉眼间满是疲倦。殿内的宫人缓缓退下,屋内便只剩几人。
两人一坐下淑妃就递给昭嫔一记眼神,后者会意,抿了一口茶便幽幽开口:“贵妃娘娘难道不觉得当日之事未免太过蹊跷?皇后的药引不在别的地方,偏偏就那么巧长在冷宫?”
淑妃与昭嫔是阮笙澜一派的妃嫔,平日里几个人沆瀣一气、狼狈为奸,不知做过多少缺德事。几个人算得上“同气连枝”,今日来,自然是为阮笙澜“出谋划策”。
阮笙澜攥着缠枝莲纹样的锦被,眼中燃着熊熊恨意,虞泠那个贱人!
那日云儿被司鹤身边的李怀忠擒住,自没什么可辩驳的。
何况事发突然,阮笙澜不敢多言,以免让司鹤瞧出什么来。
原本一切都好好的,都怪虞泠那个贱人忽然要什么药引,而那药引偏生就在冷宫石林才能寻得,一切都太过凑巧。说是无人刻意安排,谁信?
昭嫔见阮笙澜面色阴沉,又道:“从前陛下不是对凤栖宫那位爱搭不理么?可怎的近段时间忽然对她上心起来?听闻之前陛下两趟去凤栖宫都是因为担心她的病。”
“呸!她算什么东西,不过是虞国来的贱人,也配与本宫论高低?”
阮笙澜沉着脸打断昭嫔,脸色难看到了极致。昭嫔与淑妃不约而同低下头,不动声色。
知秋上前为阮笙澜掖好被角又规矩地退到一旁,阮笙澜面色微变,蓦然笑了。
“陛下纵然罚本宫禁足也是因本宫受了云儿那蹄子的牵连,陛下还不是照样对本宫宠爱有加,本宫卧病这几日皇上都有来探望,至于那贱人那儿,陛下可是再没去过。”
阮笙澜不屑地冷嗤一声,就凭那个贱人,拿什么和她争?真是可笑。
“你们说,在后宫里,到底是谁说了算?”阮笙澜凌厉的目光落在对面两人身上。
淑妃与昭嫔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,如今已经能应对地从善如流。
两人起身行了个半跪礼,肃然道:“后宫凤印在娘娘手中,一切自然由娘娘做主。”
得了她们的回答,阮笙澜才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了,本宫也乏了,你们都回去吧。”
“是,嫔妾告退。”
淑妃与昭嫔出了沁雪宫便往御花园方向走去,两人命宫人远远跟在后头,两人则气定神闲在前方赏花。
昭嫔往后瞧了一眼,确定无人跟着才道:“淑妃姐姐,方才嫔妾说的如何?”
淑妃赞赏地看了她一眼:“说的很好。凤栖宫尚未有人入主时我们姐妹被迫站在皇贵妃的阵营,可皇贵妃跋扈,这些年我们可没少吃苦头。”
昭嫔眼底闪过一抹怨恨:“我们虽不与皇后亲近,可嫔妾真是盼着她能让皇贵妃处处不好过,我们无须做什么,只需在一旁看着就能坐收渔翁之利!”
淑妃走上石桥,望着水波不兴的水面若有所思:“但愿皇后娘娘别让我们失望。”
“阿嚏!”虞泠猛地打了个哈欠,小禾赶忙递上帕子给自家主子擤鼻涕。
虞泠胡乱用帕子擦了擦鼻子,她的风寒好容易才好,可别又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