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到请安的时辰,各宫妃嫔陆陆续续来到凤栖宫,端贵妃也先去外头坐等。
阮笙澜去后,后宫中就安定许多,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,请安不再剑拔弩张。
佳妃与虞泠不对付,但她从不喜形于色,不过暗戳戳耍手段,表面装得比谁都平易近人。
一干人平心静气说了好些无关痛痒的话,很快便到了去太后处请安的时辰。
一行人坐矫撵到慈安宫,进殿先对太后行礼,再逐一落座,虞泠一坐下,就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不用说,看着她的人自然是太后。
虞泠不动声色,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着茶。太后殿中的茶用的皆是太平猴魁,虞泠喝不惯。
不过眼下喝得惯不惯不要紧,重要的是做个样子。虞泠装傻,却有人非要揭她。
“臣妾听闻做皇后娘娘昨日与贵妃沐妃出宫游玩,不料太华寺走水,陛下得知后带了一队禁卫军到太华寺接人,还命人搜查太华寺,臣妾听闻此事担惊受怕了一日。”
佳妃蹙眉开口,拉索听佳妃这番话就知她不安好心,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受了伤,好在今日请安,臣妾一瞧,娘娘安然无恙,臣妾就放心了。”她一副真心关心虞泠的模样,可若是真关心,在凤栖宫时为何不问?
太后一贯看不惯虞泠,尤其看不惯皇帝对虞泠的重视,闻言果然面上不大好看。
“皇后就这般娇气?不过是庙会上发生了骚乱,也值得皇帝这般?人不是好好的?”
太后刮着杯沿的茶沫,慢条斯理地说着,可落在虞泠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盯两个洞。
端贵妃看不过眼佳妃的手段,率先开口为虞泠辩解:“太后娘娘误会,那日是因出了刺客,所以陛下才命人清查太华寺,并非陛下过分关心。”
端贵妃才说罢,太后就冷哼一声,她看不上端贵妃的出身,但也不屑施以讥讽。
“说是有刺客,可是真是假,不过皇后一人所见,孰知是不是皇后杯弓蛇影的缘故?”
太后抿了一口茶,如刀的目光钉在虞泠身上,不满地打量了她几眼。
“寺庙乃是清修之地,却为这样的事打扰神佛,你就算不为自己,也应该为腹中皇嗣积福。”
听到最后一句时虞泠嘴角抽了抽,甚是想对太后说一句:您疯了吧?
但凡是神经正常些的人,都不能说出这番话来。
虞泠左耳进右耳出,面不改色听着。
最多只是简短地回了一句“母后说得极是”,便再没有更多的反应。
太后见她如此态度,心下一梗。就在她想说什么时,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
“太后!太后!大事不好,西域与苗疆结盟对我国边境发起进攻,在边关打起来了!”
太监此话一出,太后手中的茶盏滑落在地,上好的红釉茶盏摔得粉碎。
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,沐妃闻言更是激动地站起身,颤声道:“什么?”
虞泠要比众人冷静地多,西域暗藏异心,起兵是迟早的事。
至于送拉索来和亲,不过是为了让翎国暂时放松警惕,让翎国以为西域忠心耿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