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后宫身怀皇帝长子的妃子,阮笙澜初有身孕时在宫中只差横着走,不知多威风。
加之之前颇受“委屈”,得皇嗣后便变本加厉,肆意欺压妃子,好不嚣张跋扈。
不过,阮笙澜也只威风了一阵。而后道是生怕皇嗣有什么闪失,于是学乖了些。
近日都在沁雪宫养胎,足不出户,也不再闹腾,鸡飞狗跳的后宫因此难得得了清净。
旁人以为皇贵妃不出宫门是为保胎,实则这不过是原因之一,且非主要原因。
自她有孕后,皇帝鲜少来看她,唯有得知她有孕后,初次来沁雪宫时说了几句宽慰的话。
皇帝没来她这儿,却没少去皇后的凤栖宫,阮笙澜才发觉自己行事太过惹眼。
想是皇帝想借此警告她,于是她变得乖巧安分,可皇帝还是不来,阮笙澜便坐不住了。
送来的安胎药被打翻,褐色的汤药撒在刺绣精美的地毯上,这已是她打翻的第二碗安胎药。知秋示意宫人收拾碎瓷片,自己则拿出帕子,贴心为阮笙澜擦拭手上的药渍。
“娘娘稍安勿躁,陛下心中爱惜您,不然如何日日亲自吩咐让人送来安胎药?”
知秋声音柔和,先平复了阮笙澜的情绪,稳住她后再继续安慰。
“您如今有龙子傍身,可皇后,体弱不说亦无皇子,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命呜呼,何须在意?她已进宫大半年,陛下去她宫里次数不少,还不是一直没有消息?”
那瘦弱的身子,根本没法怀上龙子,哪怕再如何休养,要有孕也是痴人说梦。
知秋的话提醒了皇贵妃一件事,那就是虞泠体弱,不久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。
就以她那一身病,哪里能怀上孩子?最终能诞下皇子的,唯有她阮笙澜一人。
经过知秋一番安抚,阮笙澜心里的气顺了许多,赞许地看了知秋一眼。
“你不愧是父亲亲自挑出来的人,做事干脆利落,人也聪明,赏!”
阮笙澜历来如此,心情不好时肆意打骂宫人,心情好时大手一挥,什么赏赐都舍得给。
知秋接过赏赐,宠辱不惊地颔首退下,眼底没有半点波澜。
夏日夜短日长,早时虞泠就起身,拿了一本医书抱着看,不到一日就看完一本。
从御书阁借来十几本的书,快些的时候十日就能看完。
虞泠近日与往常一样,早起把书看完后整理好,叫来小禾让其去御书阁把书还回去。
“娘娘还要看什么书?奴婢顺路去把书带回来,也可省得娘娘回头再让人跑一趟。”
小禾把桌上的书抱起来,十几本书叠在一起,尽管抱着还是怪沉。
虞泠正有此意,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书单递给小禾:“你照着书单上所写,把书借来便是。”
接过书单收好,小禾转身欲走时虞泠又把她叫住:“还有一事,回来时别忘了去太医院要一把艾草来,不拘是晒干的还是新采的,只要是艾草就成。”
“诶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小禾应罢就抱着书出了凤栖宫。
虞泠闲来无事,便走到院中坐下。司鹤今日常因政务繁忙而失眠,忙过了头就难以入睡。
太医院送来安神药,服下也不大管用。皇帝龙体要紧,他们也不敢加重剂量。
虞泠便寻思着要一些艾草,可以做驱蚊膏不说,还可拿来给司鹤泡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