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儿捂着脸怔怔地跪着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阮笙澜说了什么,她这是打算弃车保帅。
“娘娘,求求您为奴婢说情吧,奴婢给您磕头,陛下,奴婢知错了,请您饶了奴婢!”
云儿哭得满脸泪水,她不想死,她在宫中小心翼翼这么些年,为的就是活命。
司鹤面无表情地看着主仆二人做戏,并无开口之意。
阮笙澜直起身痛心疾首地捧着云儿的脸质问:“你怎么如此糊涂?这等事也做的出?”
说罢阮笙澜一副面色哀痛的模样把头靠在云儿肩膀上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:“本宫的好云儿,你不替本宫想,也该替你的家人想想吧?你知道该怎么做才是。”
云儿闻言僵跪在原地。
阮笙澜是什么人物?在后宫身居皇贵妃之位数年,后宫妃嫔无不怕的。
她手段之狠辣教人胆寒,今日的事云儿补揽下来,她的家人便会死的难看万分。
云儿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下去,眼中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,跪行到司鹤面前,朝皇帝连磕了几个头:“陛下,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糊涂事,娘娘全然不知。”
“哦?”司鹤双手背在身后,似笑非笑地睨着跪在面前泣不成声的云儿,“全然不知?”
云儿点头:“是奴婢日日见皇贵妃得陛下宠爱,心生羡慕,一时糊涂对贵妃生了二心,妄想得到陛下的宠幸,是以才勾引陛下身边的侍卫想从中得知陛下的动向。”
司鹤不是傻子,云儿不过是一届宫女,就是再胆大包天都不敢如此行事。
云儿说完把头磕在地上,脱力一般没抬起头来,等候最后的审判。
皇帝立在院中久久没有开口,不止是阮笙澜,就连云儿都察觉出不对劲。
李怀忠正要命人给皇帝挪一张椅子来,被司鹤眼神阻止。
皇贵妃这些年在后宫为非作歹,这次宫女与侍卫私通哪里能少了她在背后推波助澜?
眼下阮家根深叶茂,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,本来他的目的也只是给皇贵妃一个警告。
这不止是给皇贵妃的一个警醒,亦是敲山震虎,让阮家的人都安分些。
沁雪宫的前院种着一大片鸢尾,浅淡的紫色很是赏心悦目。
可不知为何,司鹤总是想起开在凤栖宫墙边的蔷薇花来。
司鹤盯着院中的鸢尾花出神,李怀忠上前对其躬了躬身,轻声唤道:“陛下?”
“李怀忠,春天了。”司鹤悠悠开口。
李怀忠有些茫然,但还是点了点头,应道:“陛下,是,春天了,您素来最喜春季。”
司鹤点点头,定是因他喜欢春季,而凤栖宫的蔷薇花又开的极好,所以他才总想起那个地方来,必然不会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