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瞥了眼含羞带怯的虞泠,面无表情甩袖走进侧暖阁。
这就不稀得看了?呵,男人。
尽管暗地里对司鹤感到无语,虞泠面上仍旧不动声色。微微敛了脸上期期艾艾的神情,“雀跃”地跟在司鹤身后进了暖阁。
司鹤走进暖阁,目光从桌上的膳食掠过,清冷的面色才有所缓和。
虞泠待他坐在,自觉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走去,刚要坐下就被叫住。
“朕会吃人?”
他的语气像是淬了冰,虞泠脖颈微寒,只得起身走到他身边就坐。
虞泠方坐下,司鹤便动筷开始用膳,全当身边没有虞泠这个人似的。
虞泠:“?”
帝王心海底针,这个男人的心思,未免太难琢磨。
虞泠提起筷子,掀起眼帘看了一眼紧合的窗扉,递给小禾一记眼神。
“今日无风,屋里怪闷的,小禾,去把门窗都打开。”
小禾不疑有他,乖巧地挨个把窗格打开。
“云儿,你去御书房问问陛下何时过来?或是今日事忙,不在本宫这里用晚膳。”
沁雪宫内,阮笙澜命人早早备好司鹤爱吃的饭菜。
云儿应了声“是”,提着宫灯前去御书房打听。
不料到殿前一问,守门的侍卫竟说陛下已去皇后宫中用晚膳,前脚刚走。
云儿愕然,提着宫灯的手一颤,面色苍白地回到沁雪宫。
“娘娘。”云儿回到寝宫时阮笙澜正命人给她梳妆,今日梳堕马髻,即慵懒又具风情。
是皇帝喜欢的发髻样式。
“陛下何时过来?”她自然在等皇帝今夜回来,命侍女把发髻梳好看些。
云儿紧张地握紧手里的宫灯手柄:“御书房的人说,陛……陛下去了皇后的凤栖宫。”
“什么!陛下怎会去那贱人宫里!”阮笙澜闻言怒极,一掌拍在梳妆台上。
台上供着一张琉璃油灯,被晃动的妆台震地东倒西歪,险些砸下来。
为阮笙澜梳头的宫女是新来的梳头宫女,被阮笙澜这一喝吓得手直抖,手中的玉梳未能拿稳,“啪嗒”跌在地上碎成两截。
小宫女这下彻底吓傻眼了,赶忙跪下磕头,连说:“皇贵妃恕罪!”
阮笙澜气在头上,看什么都不顺眼。不禁怒从心起,抄起妆台上的琉璃灯砸在小宫女头上。
宫女梳得整齐的双丫髻被砸散下来,额头被砸开一个口子,头破血流。
“哪里来的毛手毛脚的贱人!尚宫局就是这么办事的?什么人也敢往本宫宫里送!来人,把这蹄子拖出去打二十板子,叫满宫人都看着,这不好好伺候的下场!”
守在外头的太监不敢怠慢,迅速上前把小宫女出寝殿。
前庭空旷,小宫女凄厉的惨叫在庭中回响,萦绕不去,听得人背脊发寒。
阮笙澜还觉得不解气,把妆台上的妆奁、香粉等物件砸了个干净。
“她一介弱国来的贱人,自个也是个病秧子,她算什么东西,也敢与本宫争宠!我呸!”
沁雪宫内骂声、哭声不断,不知的还以为这座寝宫里头是吃人炼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