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心下一紧,下意识搂住虞泠的腰,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体温才松了口气。
殿中站着宫人,他们虽不说话,可注意力都提心吊胆放在两位主子身上。
司鹤张嘴欲说什么,察觉到李怀忠等人的目光,眼底闪过一丝不悦,不耐地摆了摆手。
李怀忠见状,直起弓着的腰身一甩手中的拂尘,此乃“退下”之意。
殿内其他宫人见状,都与李怀忠一齐退了下去,独小禾没眼力见,一步三回头往后看。
自家主子性子轴,这三日里娘娘对陛下多有抱怨,她是担心虞泠不肯给陛下好脸色。
李怀忠见状面无表情地把人拉出去,然后迅速把门关上,抬起拂尘敲了敲小禾的头。
“不要命了?陛下与娘娘之间有什么事,他们自然会解决,我们做奴才的,哪能插手。”
也插手不了。
小禾点点头,她何尝不知?这会子小禾唯有在心里暗暗祈祷,自家娘娘对陛下和顺些。
待所有宫人退下,司鹤便拉住虞泠的手,边摆弄她的手掌,边对她温柔细声解释。
“皇后消消气,那日确实是朕错怪了皇后。李怀忠去查过,那日凤栖宫的荷花,乃是佳嫔送来,并非皇后为了争宠采来向朕献媚。”
虞泠有些怔愣,那一捧荷花,怎么了么?御花园中不是种了一片?
司鹤见虞泠不说话,笑着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。虞泠回过神来,神情仍有些茫然。
“皇后在想什么,想得这么入迷?还在为朕错怪了你而生气?”
皇帝语气柔和,哄着虞泠,就像是哄着小孩子,宛若无论什么都会顺着她一般。
被司鹤捏了捏脸,虞泠才恍惚回过神:“李怀忠说得不错,是佳嫔一大早送来的新鲜荷花,可……不知是触犯了宫中哪条规矩。”
虞泠本想说不过是荷花而已,思及那日皇帝跟吃了炸药似的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此话一出,刚刚还用温柔又炙热的眼神看着她的皇帝,闻言顿时眸光顿了顿。
虞泠:“……”
这荷花,果然有问题。
“说来也简单,那片荷花池,乃朕登基之后命人栽种,那片湖底是灵慧皇贵妃的衣冠冢。”
衣冠冢……在皇宫内立坟,那些老臣居然没说什么?虞泠摇摇头,不对,重点错了。
“灵慧皇贵妃?”虞泠回想原书剧情,觉得这号人物有些耳熟,可想不起来是何人。
“你此前在虞国,想来不知。”司鹤眼底闪过一抹痛色,很快又恢复成往日的平和。
“灵慧皇贵妃,乃是朕还是太子时的侧妃,不过她病弱早逝,荷花,是她最喜欢的。”
皇帝说的言简意赅,不过虞泠大概是听明白了。
原来是那位早逝的太子侧妃,说白了就是不许任何人玷污他心里的白月光太子侧妃。
也没人能替代她的位置,是以他不允许旁人借荷花争宠,意思是这么个意思。
虞泠才隐隐约约想起,有关这位太子侧妃的事迹,书中有粗略带过。
实在太过粗略,以致她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。
呵,敢情还挂念着那位白月光,甚至不惜违抗祖制在宫中立衣冠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