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忠规矩地躬了躬身,退下去迅速端了安胎药来递给司鹤。
一贯暴戾的帝王今日极有耐心,亲自喂皇贵妃把安胎药喝下,再喂她一颗蜜饯。
蜜饯是司鹤随身带在身上,味道要比别处做的甜些,药虽苦,可吃着司鹤亲手喂的蜜饯,阮笙澜心里比蜜饯还甜。
无人知道发生了何事,可皇帝近段时日对皇贵妃忽然变得百依百顺。
直至丞相与兵部侍郎前往禹洲,众人才回过味来,想来多半是因丞相的警告。
不日后,丞相与兵部侍郎动身前往禹洲,两人兵分两路,分别执行计划。
兵部侍郎江程,到达禹洲后根据布防图进行部署,他们才到边境,俑族士兵就把边境消息以第一时间汇报给阿斯俑隼。
翎国派了十万精兵,来势汹汹驻守边境,俑族的将士不得不从边境退部落。
“大汉,禹洲那边传了消息来,说翎国皇帝派了丞相前来和谈。”
虎皮软榻上的男子翘着二郎腿,手中把玩着一把弯刀,漫不经心地斜眼看来:“和谈?”
单膝跪在账中的士兵低下头,额头一滴冷汗滴落:“正是,翎国皇帝希望能与可汗您进行谈判。”
上一任可汗忽然暴毙,新可汗上任后就手刃了自己的同胞兄弟。
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无人敢问,只因此前问的人,无一例外都已死了。
“哼,既然是想与本可汗谈判,皇帝为何不来?别是请君入瓮的把戏。”
阿斯俑隼翻身坐起,把手中的匕首转了一圈,随后猛地刺在榻前的桌案上。
“禹洲那边先不予回复,你先去夜探禹洲,看看那小皇帝所言是否为真。”
跪在地上的将士肩膀一僵,方才他还以为那把匕首会钉在自己额头上。
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那名将士不敢久留,起身后迅速退了出去。
“娘娘,您怎么还不睡?”漏窗下,虞泠抱着软枕出神,小禾进来时吓了一跳。
“有些心神不宁。”原主的身体休养地差不多,唯独哮喘无法根治。
除此之外,原主的肺也不大好,只要心绪不佳就会呼吸不畅,让人愈发烦躁。
“可是因为陛下去了皇贵妃宫里?”小禾思及近日自家娘娘反常的举动,除了心疼还是心疼,公主这般,分明是对陛下情根深种。
虞泠不知小禾心中所想,心里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。
“是,也不是。不过,左右与本宫没什么关系。”虞泠掐算着日子,皇贵妃腹中的孩子留不了多久。
“呕!”司鹤回到御书房,嗅到殿中的鱼腥味便胃里一阵翻滚,立即干呕起来。
“真是放肆!御膳房难道不知朕不吃鱼?”皇帝的爆喝在御书房响起。
一旁的小太监瑟瑟缩缩上前,磕磕巴巴道:“回,回陛下,是皇后娘娘……差人送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