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师说得头头是道,加上之前的天色异象,所有人都面色微变。
司鹤不语,先是仔细检查虞泠身上,确定她未受伤才松了口气。
皇帝全然不介意皇后衣衫不整、衣裳湿透,把皇后抱起护在怀中。
“静川,先传太医到皇后的凤栖宫,祭祀活动先暂停。”
尚未等旁人开口,虞泠清冷的声音就率先响起:“多谢陛下关怀,不必。”
虞泠从司鹤的怀中下来,毫发无损地站在众人面前。
方才火势烧的那样大,她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,众人见之不禁咋舌。
虞泠面色当然,于众人面前把身上已经少的面目全非的外袍层层褪去。
直至露出最底下穿的那件衣袍才停下,最里层的衣衫是用西域进贡的布料所制。
不巧,那匹缎子防火。
虞泠把外袍拿在手中,朗声道:“这是前几日尚宫局做好给本宫送来的礼服,上天若真有警示,怎么本宫里层自己的衣袍没有丝毫破损?上天惩戒人,还挑衣服么?”
虞泠冷笑一声,把手中的外袍丢在地上。
“本宫的祭祀礼服起火,究竟是上天警示,还是有人有意为之?”
她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众人心头,虞泠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,最后落在司鹤身上。
“此事陛下去查一查,想来便可知晓其中缘由。”说罢清冷的目光落在祭祀法师身上,她不过淡淡一瞥,主祭法师就心虚地微微低了低头。
呵,就这心理素质。
虞泠不屑的别过眼,慢条斯理地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。
“祭祀一事兹事体大,不能因本宫就暂停,至于这祭祀礼服到底是谁动的手脚……”
虞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:“可等到祭祀之后再查,法师说本宫的衣袍起火是上天要诛杀本宫这不详之人,本宫也要说一句,想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她走到司鹤的身边,仰头望着眼前淡淡凝视着自己的帝王。
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肩膀上,司鹤没有说话,只是把外袍披在她身上。
“虽然今日阳光和煦,可你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,着了风难道是开玩笑的?”
他的声音甚是平淡,可虞泠却从中听出司鹤的落寞与恼怒。
虞泠心一紧,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垂下眼帘,不敢去看眼前之人。
把外袍穿在虞泠身上,司鹤才转过身对台阶下众人道:“依皇后所言,祭祀继续。”
编钟的敲击声随着皇帝话音刚落而响起,场下的文武百官有不少都松了口气。
看着态度淡然,尽管形象狼狈却形态端方站立于皇帝身侧的皇后,在场之人无不佩服皇后的气度。
这位虞国公主,从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柔弱卑怯。
她是可与他们的国君并肩而立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