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泠静静坐着,直到司鹤把自己抱到浴桶中才睁开眼,懒懒地打了个哈欠:“臣妾困。”
她这副耍赖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,司鹤低笑一声:“昨日某些人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臣妾今天是真的困。”虞泠说话间哈欠连连,嘴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被人噙住。
司鹤在她的唇齿间辗转反侧,两人在浴池中紧紧贴在一起,殿内水波的晃动声不断。
一场酣畅淋漓的房事下来,时辰已到后半夜,虞泠当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只有求饶。
司鹤魇足地在虞泠眉心落下一吻,把她身上收拾干净后把她搂在怀中:“好了,睡罢。”
时间很快来到出宫这日,虞泠骗司棠与司毅去梨园看戏,偷偷趁机溜出宫去。
“娘娘,其实您直接同太子殿下说就是,做什么回回都骗他。”小禾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你不知道,若不哄着他,他定要缠着要一起出宫,到底是七岁大的孩子,粘人地很。”
虞泠把手垫在脑后,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皇后架子?她眨眨眼,看了看小禾盘起的头发,她一头乌发保养得很好,尽管在光线暗的地方也很有光泽。
她盘起的头发只用一支银为底,珍珠点缀的花钗固定,点缀得恰到好处,很合适她。
“你如今已经与墨影成亲,连孩子都有了,其实你不用回到本宫身边来伺候。”
当年墨影回京,小禾抱着他哭了许久,司鹤下懿旨为他们二人赐婚,两人终成眷属。
姜隐真挚地送上自己的祝福,不过未去参加他们的喜宴,虞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。
司棠被接回宫中照顾,姜隐整理好思绪与状态,继续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回到虞泠身边。
“奴婢不放心娘娘,还是跟在您身边伺候才能安心,娘娘也暂时选不出大宫女不是么?”
小禾与墨影成婚的排场不小,帝后分别赏赐了不少东西,两人的家底足够衣食无忧。
小禾其实大可放开手,在家中做自己的夫人,过闲暇日子,她却坚持回虞泠身边伺候。
马车在宝心阁门前停下,虞泠才下马车,就听见头顶有人叫自己:“夫人!我在这儿!”
杨玉心已在二楼雅间等候多时,两人早早说好,为安全起见,在外只以夫人称呼虞泠。
“夫人,今年北川刚送来了新鲜的白凤毛桃,是掌柜自己去运回来的,只怕宫里还没有。”
杨玉心把桌上的一碟桃子推到虞泠面前:“我已经点了几样点心,有您爱吃的枣泥稿。”
两人出来的次数多了,杨玉心就连虞泠的口味都全数记下,每回来都帮她点上。
“今天怎么这么开心?”虞泠坐下来拿两个毛桃,一个顺手递给站在身后的小禾。
“我兄长回来了,自从父亲病重之后,家中就鲜少有开心事,眼下兄长回来父亲也能宽怀些。”杨玉心穿着利索的劲装,没了规矩的束缚整个人都格外鲜活。
杨老将军在两年前就已病逝,那时杨将军正在边关平定匈奴之乱,得知父亲病逝的消息后在战场上受伤。那场仗赢得漂亮,但杨将军的伤也落下了病根。
翎国上下,少有人的医术高过虞泠,不用杨家开口,她便主动提出每月为杨将军看病。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加之杨将军伤险及要害,又在回京途中感染很是麻烦。
尽管虞泠这些年尽力医治,杨将军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好起来。虞泠始终安慰杨将军,只要静心修养便能好。但习武之人,对自己的身体机能的变化哪有不了解的。
他知道自己不能好,不过还是配合虞泠积极治疗,一来痛苦能减缓,而来也是为了让儿女安心。杨玉心的母亲早逝,而老将军又病死,他们只有父亲这一个骨肉至亲。
“那正好,我经过前台的时候问了,今天宝心阁做了栗子糕,味道清甜,待会带些回去。”
两个人吃着点心总有好多话说,看着长街上吆喝的商贩与往来行人都会觉得放松。
“我得知李家小姐在宫宴上有意挑刺,你什么时候与她有过节不成?”虞泠忽记起这事。
“什么过节,在宫宴之前我都没见过她,我也觉得奇怪,她干嘛一直有意为难我。”
在席间她就觉得费解,李家与杨家不是世交,可也没有世仇,李小姐哪来那么大的敌意。
“管她是为了什么,日后她再为难你,你怼回去就是,没必要让着她,她也不会领情。”
宴会结束后虞泠听宫人说了那事,得知杨玉心被挤兑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
要知杨玉心在人前从来是个万年透明人,她不喜欢出风头,也不喜凑热闹。在大多公共场合,她都是静静待在角落里,因为没存在感,加上家世不差,不会有人为难她。
“夫人放心,我可不是喜欢吃哑巴亏的。我们待会去吃酒糟饼怎么样?还有烤鱼!”
杨玉心平时自己也会外出,但自己吃东西总觉得有些无趣,有人陪同方觉得好玩。
“好,都依你的。”两人吃过点心,又叫掌柜打包了两份栗子糕就去吃酒糟饼。
“掌柜,来一份……”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,杨玉心面色一变,看向身后之人。
“公子!”杨玉心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到明光,尴尬了一瞬就要躲到一边去。
虞泠察觉她的意图,把她拉住让她站在自己身边:“公子这般得空,也出来逛逛?”
“嗯,毅儿最近时常去义父府邸,他们两爱吃零嘴,所以我每常外出都会带些吃的回去。”
“原来如此,酒糟饼我请了,公子要不要一起去吃烤鱼?城南的烤鱼辛辣鲜香,很好吃。”
虞泠说着自己咽了口唾沫,宫里的食物固然精致,可垃圾食品才是致命的诱惑。
“夫人盛情相邀本不应该拒绝,但我还有公文未看,只怕要辜负了夫人这番心意。”
虞泠点点头,看了杨玉心一眼,对明光莞尔一笑,拉着小禾指了指不远处的糖葫芦。
“你既然有事先去忙就是,我还想去买些棠儿爱吃的冰糖葫芦,你们且等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