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怎么来了?听说郡主晚饭吃得少,厨房做的口味不合心意?”暹罗国主起身上前。
“没什么胃口,在看布防图?”司浩音走过去睨了眼图纸,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。
暹罗国主也不介意,松开司浩音的发髻,拿过妆台前的木梳,帮她把有些湿的头发梳开。
在朦胧的铜镜中,司浩音身后站着的人眉眼如刀削斧刻,坚毅的五官带着妩媚。
暹罗国的国主,是女帝。暹罗受限于国土小,但物资丰饶,百姓皆安居乐业。
如今登基的女帝更是兴修水利,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带动整个暹罗国发家致富。
暹罗国的人是少了些,但单把他们的将士拎出来一对一,不见得他们就会输。
女帝年长司浩音约莫十岁,所以在她的面前更像是一个长辈,对其也多关爱些。
“眨眼不见,你都长成大孩子了,不过朕同你说过的,朕只是从侧翼帮忙,不做主力军。”
女帝声音低沉,带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。英武王对她有恩,其又是为保卫翎国战死。
她之所以答应帮忙,不过是看在司浩音是是英武王的女儿,不然她不会向翎国宣战。
“陛下能帮忙,浩音感激不尽。父王英年早逝,留下我孤身一人,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司浩音勉强地笑了笑,接过发梳熟练地把头发盘起,这些事她做起来如行云流水。
女帝收回手,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子:“浩音,你父王……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”
上一刻还一脸柔弱,眼中含泪的女子闻言愤然厉声道:“回头?我为什么要回头!”
她走到今天这一步,已经是穷途末路,就算她放弃,司鹤也不可能放过她。
她做出这么多努力,就连苏别意都死了,而她每个月还要受蛊虫的噬咬之苦。
所有人,只有她痛不欲生,只有她众叛亲离,凭什么?她偏不要回头,她偏要司鹤死!
看到她眼底的仇恨,女帝知道自己多说无益,咽下到嘴边的话:“朕知道了。”
离开女帝的厢房,司浩音回到自己的住处,不等侍女跟上来她就先一步关上门。
眨眼又到一个月的月初,而每个月的头一天,都是她体内的蛊毒躁动的日子。
厌月下在她身上的蛊毒很是刁钻,她找过不少南疆的巫医,都没有办法解身上的毒。
平时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,可到了月初这日蛊毒发作,她浑身上下都要承受蚀骨之痛。
她捂着心口的位置艰难走到床榻边,可身上的痛意逐渐加重,她只好先坐在脚踏上。
侍女知道主子每到这日就会脾气暴躁,因身上痛得厉害,见到谁就拿谁来撒气。
所以每每在司浩音蛊毒发作,她都会识趣地等在殿外,直到蛊虫反噬的时间过去。
院子里时不时有几声低吟传来,是司浩音压抑的痛呼。就在侍女焦灼等待时,忽然一道明亮的火光自东边亮起,紧接着传来沉重的击鼓声,这是敌袭的信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