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烛站在她面前,他背对着月光站着,虞泠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,只能看到他双拳紧握。
“我只是有些不甘心,想着如果第一眼你见到的人是我,兴许就不会爱上翎国国主。”
他的气息有些紊乱,不知是因为赶过来的时候太着急,还是因为此刻心里没有底。
“厌月。”虞泠语重心长地唤他的名字,“解去我体内的蛊,我们尚能做好友。”
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,虞泠不喜欢戚烛,但对他确实不讨厌。
戚烛在她眼里就是个病娇少年,虽然已经十八岁,但在她眼里终究是小孩。
看着她的眼神,戚烛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,他先把她扶起来,帮她拧干衣摆上的水。
“这类蛊虽然能救人于生死之间,但也有着不可逆的代价,要想解蛊,除非我死。”
他的语气仍旧轻和,与两人初见时的阴郁不同,不知不觉中他对她的态度已发生改变。
这话听来尽管极端,却不是威胁虞泠,而是事实如此。种在虞泠体内的蛊为子母蛊,子蛊在虞泠体内,母蛊在戚烛体内,蛊虫之间会有所感应。
虞泠的死不会影响戚烛,但戚烛死会影响虞泠,因为她的寿命是从他身上借的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虞泠拂开戚烛的手,她面色淡然,立在月光下似冰做成的人一般。
秋风扑在戚烛身上,这股寒意一直钻到他的骨髓之中,透到他的心里。
“我什么都不想要,你不喜欢,我之后不再控制子蛊就是,我说到做到。”
戚烛深深地看了虞泠一眼,下定了决心般收回目光,先侧身站到一边给她让路。
“你身上湿透了,再不快些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定要感冒,先回去把衣服换了罢。”
他在嘴角扯出一抹笑,他想要的东西虞泠给不了,既然如此,何苦开口?
虞泠蹙起眉头,但思及自己这副样子确实不妥,便没有再与戚烛多言。
她前脚回到卧房,侍从后脚就把更换的衣服送到门口,虞泠身形微顿,动作倒快。
戚烛没有跟过来,只让侍从带了话,说他在另一边客房等她。
她失去记忆那段时日,戚烛其实从未勉强她做过什么,他素来对界限把控地很好。
虞泠接过衣服点点头,说自己待会过去就关上房门,不做他想快速换下衣服。
把头发擦干时虞泠还有些恍惚,没想到再恢复记忆,身边的人和事都发生大变样。
当初被关押在泱国皇宫,她已经料定自己必死无疑,就连出逃的心思都放弃了。
不曾想到了最后关头,她反而绝处逢生,真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