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自己的好是独特的,后来虞泠恢复记忆后细想,这也是为何她会相信他的缘故。
加之戚烛对待她的态度,与司鹤很大程度上极为相似,她便觉得此人就是她的夫君。
虞泠撇了撇嘴,还想说什么,但想到自己不自主的回避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她不擅长在戚烛面前撒谎,尤其当他以赤城之心对待自己时,她所违背内心说的每一句话,都让她的心备受谴责,纠结半晌,虞泠颓丧地低下头去:“对不起。”
“傻瓜。”戚烛拍了拍她的头,“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,你心底不用觉得自责。”
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,黄澄澄的夕阳透过窗户落在客房内的屏风上。
屏风上的合欢花刺绣与夕阳余晖相衬,可谓相得益彰,戚烛眸光暗了暗。
“今日小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藕尖小炒肉,吃饭吧?今夜睡得早些,你也累了。”
一听是自己爱吃的菜,虞泠眼前一亮,高兴地点点头,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此缓和下来。
次日一早,戚烛起身叫醒虞泠,洗漱过后陪她用了晚膳,戚烛才动身去英武王府。
他坐在马车内,手按在腹部上,若脱下衣衫,就可看见腹部骇人至极的伤口。
他与西河郡主之间的过节,算是一个意外,可正是那个意外险些要了他的性命。
他烦南疆皇族的规矩,时常在外游玩,时常独自进入深林之中寻找毒虫。
他来到翎国地界,因对林中毒虫的习性不了解,被一只毒蝎子要上咬伤。他虽迅速解了毒,但因毒性的影响,身体极度虚弱,也正是在那时遇到了西河郡主。
他面色阴沉到极致时,向前行驶马车缓缓停下,紧接着侍从的声音响起:“王爷,到了。”
戚烛脸上的阴鸷一瞬敛去,有些病态白的脸上挂着平和的笑,这才慢条斯理下了马车。
西河郡主在中庭设宴,但席间只有两人对坐,戚烛王爷身份,无需对西河郡主行礼。
两人都只是客套地点头示意,戚烛坐下,看了眼桌上的饭菜,心下冷笑。
“郡主倒是用心,不过是叙叙旧罢了,还用得着您费心去找个会做南疆菜的厨子。”
不同的地方口味各不相同,何况是国与国之间,菜色更是天悬地隔、差距甚大。
“既然是宴请来客,自然要花些心思,本郡主还以为王爷不会来,多谢王爷赏脸。”
她笑着饮下一杯酒,闲适地说着不痛不痒的客套话,好似当真多么费心一般。
两人都面不改色,就似从来没发生过剜肉一事,戚烛更是没有因此险些丢掉性命。
戚烛倚在一旁的凭几上,桌上的饭菜他看都没看一眼,压根没有要动筷的意思。
西河郡主察觉到他的防备,笑盈盈道:“王爷为何不试试?难道怕我在菜中下毒?”
“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呢?”戚烛没有与她说客套话的意思,皮笑肉不笑地戳破她的虚伪。
换作旁人,定要心虚或是下意识回避,西河郡主则一派坦坦荡荡的做派,淡然以对。
“王爷多心,在饭菜中下毒这种事太过低级,本郡主不屑于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