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十九岁,比司鹤小,身高在人群中绝对是百里挑一,把虞泠挡住绰绰有余。
“当初王兄听信元庆太后煽动,前往泱国边境阻拦杨家军,此事确实是南疆理亏。”
南疆此行的目的为的就是解开两国心结,这件事迟早都是要摆到台面上来说。
只不过么,为了两国关系,话应当说得和软些,然此刻戚烛显然没有这个意思。
“国主大概会把昭阳皇后之死怪在南疆头上,可昭阳皇后为何会被生擒?国主忘了?”
只要当时司鹤没有被钟灵儿动摇,坚定地与虞泠站在一起,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。
“那件事本王略有耳闻,陛下既然令选佳人,又把人带回宫中,做什么又寻昭阳皇后的身影?只要见到与先皇后相似的,您就这般失了理智,实在有失大国风范。”
此事无疑戳中司鹤的痛处,戚烛一张嘴毒的很,一字一顿无不在往他人伤口上撒盐。
南疆王后来撤兵是因为戚烛的劝说,这一点司鹤知道,但不知戚烛此举不全是为了南疆。
只有戚烛自己清楚,为了把虞泠留在身边、留住她的性命,他花了多大的力气。
之所以答应带领使团前来和谈,只是不想因为王兄那个蠢货,导致南疆遭难。
只要南疆在,他才是南疆王爷,他对身份不在意,可这个身份能给予虞泠安稳的雨声。
至少他不希望虞泠跟着自己东躲西藏,在被人追剿的日子中度过余生。
来翎国之前,他有想过为虞泠易容,让她不以真面目示人,如此也可保险一些。
可转念一想,旁人认不出虞泠,司鹤却能察觉端倪,此人心思多疑,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虞泠以原本样貌面圣。坦坦荡荡,反而能打消司鹤的疑虑。
“天色已晚,宴会已进行地差不多,本王的王妃喝了酒有些乏累,恕我们先行告辞。”
不等司鹤点头,戚烛就揽着虞泠的肩膀在他的注视下离开,两人走出很远,司鹤仍未收回目光。虞泠觉得如芒在背,不自觉靠戚烛更近些:“国君为人可真奇怪。”
“你长得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,他不过是思念亡妻的可怜人罢了,可死了就是死了。”
兴许是因喝了酒,戚烛掌心的温度有些烫人,虞泠别扭地睨了一眼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。
想到方才是他出现为自己解围,且是她自己先挽着他的手,纠结片刻到底没拒绝。
“听你方才所说,这位国主当真是朝三暮四,先皇后也真是可怜。”虞泠由衷感慨。
说来奇怪,她与先皇后素未谋面,听戚烛说那些话时,心口却难受得厉害。
“对她而言,或许是种解脱。方才在宴席上吃饱了么?”戚烛自然地收回落在她腰上的手。
“尚未,不过他们的点心做得真是寡淡,好没意思。”虞泠嫌弃地努了努嘴。
“你做点心的手艺本就是御膳房的厨子不能比的,他们做的东西你自然看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