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那日在繁花楼遇险,是那位男子救了臣妾,臣妾见他武功不错,也着人查过他的底细,还算干净,他父母双亡,孤身一人闯荡,不如就他吧?”
虞泠说话时一直盯着皇帝看,司鹤放下手中玉筷与其对视,眼神略带玩味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眼前的女子总喜欢看着他说话,直勾勾盯着他等他的回答。
她不知自己那对含情杏眼,在光下水光潋滟地望着一人时,有多么让人心动。
往日里她求旁的事,司鹤都是笑笑就会点头,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。
可这回司鹤没有立即答应,盯着虞泠看了良久,直看得她背脊发寒:“你不想要朕的人。”
大抵没想到司鹤会问得如此直白,怔愣地看着她。不过转念一想,觉得也是。
皇帝心思缜密,她费尽心思想安排姜隐进宫,皇帝不会察觉不出其中的问题。
不过皇帝再怎么想,也不会想到姜隐就是雲殷留下来的人,至少眼下不知。
“臣妾不喜被人监视,至少,安排在身边的,臣妾不想那人是眼线,觉得不舒服。”
虞泠所言有所保留,但说的不是假话,她不想近身伺候的,还是皇帝的人。
她需要培养自己的心腹,需要暗中能为自己办事的人,而不仅仅是保护她的人。
皇帝没有再动筷,直直地与虞泠对视,好似是在窥探她话中所言是真是假。
皇后在身边培养自己的心腹意味着什么,皇帝清楚,虞泠也没想着他会轻易点头。
两人相对而坐,一时无言,在司鹤的沉默中,虞泠败下阵来,颓丧地低下头。
“好。”带着几分随意的声音响起,虞泠余光一直观察着他的嘴角。
反应过来他同意了,虞泠有些错愕,支支吾吾道:“陛下知道臣妾在说什么吗?”
她要的可不是什么难得的缎子,或者是千金难求的宝物,而是一名自己的贴身侍卫。
无论是司鹤还是虞泠,彼此都心如明镜,这名侍卫,绝不止是凤栖宫多一个人那么简单。
“朕听清楚了,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,朕一早就说过,但,点到为止。”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,笑着拿出帕子递给她,“只有一件事,别向朕撒谎。”
他这番话意有所指,不知是不是虞泠的错觉,司鹤眼底似乎藏着寒意,然而她细看时,只有清澈的宠溺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,想来是自己多心了。
“臣妾不会。”虞泠真诚地承诺,后半句‘骗你的’只有她在心力开口。
司鹤眼角往下压了压,抬手命宫人端来洗漱的茶水,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两人用过午膳,在院中坐了会,司鹤看着满墙的蔷薇,陷入沉思之中。
虞泠叫了她几声,他也没有反应,虞泠便没有再打扰他,挨在藤椅上躲懒。
她失去听力之后,因周遭环境太过静谧,总觉得心下不安,唯有司鹤在时方能睡好。
院子里清凉,虞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,等再醒来时,已是日落时分,皇帝不知去向。
虞泠坐起身揉了揉眼睛,头发睡得有些散乱,也懒得打理,开口就问:“陛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