厌月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,他话音刚落,心口一凉,有什么抵在那里。
虞泠手握银簪,只要她稍微用力,她手中的银簪就能刺穿他的心腔。
男人有些意外,哭笑不得道:“你觉得你能杀了本王?就凭你,还差远了。”
他说罢身形一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虞泠压在床榻上,手中的银簪被击落。
小禾被吓得石化在原地,眼前一热身法诡谲,根本不是她能应付。何况她稍有轻举妄动,可能还会因此牵连自家主子,除了安静地当个透明人,别无他法。
发觉此人无论是行动力还是轻功都十分敏捷,虞泠撇了撇嘴,这不是作弊么?
她到底是低估了眼前之人,生在苗疆的人,会的不仅仅是巫蛊之术。
“药虽然疼了些,但效果显著,我这也是为了王爷好,您又何必恩将仇报?”
虞泠临危不惧,毕竟就眼下而言,她对厌月还有利用价值,他不会对自己下死手。
两人对视良久,厌月冷哼一声才把人松开,虞泠捂着脖子迅速跳下床榻,退至门边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,见她把自己视作洪水猛兽,厌月不屑地看着她:“这就怕了?”
“怕,自然怕,毕竟王爷武功高强,轻而易举就能置我于死地,还是离远些为妙。”
虞泠收好药箱,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襟:“药已上好,王爷好生修养。”
此人心性不稳,绝非良善之辈,自己还是离远些为好,她打开房门欲走,身后却响起那人冰冷的声音:“明日你若不来,本王会逐个杀掉惠民馆的人。”
他像是看穿了虞泠的心思,虞泠嘴角抽了抽:“王爷伤口未愈,我自然会来。”
且不说他身上的伤如何,单凭他是苗疆王爷,她就不能把此人撇在这不理。
他之前是重伤被药童捡回的,可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,又为何会出现在京城?
弄不清楚这些,虞泠实在心下难安。
如今皇帝安排在暗处的眼睛愈发不中用,这么大的人都没发现。
虞泠走出厢房,日上中天,炽热的阳光照着大地,就连风都带着令人心躁的灼热。
“娘……夫人,我们现下去哪里?就回宫么?”小禾看了眼天色,眼下时辰还早。
惠民馆设在闹市,尽管身在后院,也隐约能听见长街上传来的喧闹声。
虞泠脚步微顿,曾几何时,她与柳月离同沐妃一道外出,一路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。
终究是物是人非。
“去走走。”虞泠说罢戴上幕篱,与小禾离开惠民馆。
两人起初并未察觉,在她们身后,有一道人影不紧不慢地跟着,不过十步远的距离。
“夫人,您觉不觉得,好像有人跟着我们?”时间一长,小禾慢慢靠近虞泠,总觉得背后发毛。
虞泠闻言不为所动,而是拉着小禾走到一处卖铜镜的摊子前:“这面镜子甚是精致。”
“啊?是,是精致。”小禾不明自家主子为何非但不担忧,还好整以暇看起镜子来。
虞泠往一侧站了站,照见身后来往的人群,并无异样,但虞泠仍拿着铜镜把玩了一会才放回去,转而拿起一支簪子:“老板,这枚玉簪我要了,多少钱?”
“夫人眼光真好,这支簪子用料虽然不名贵,胜在样式好看,要五两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