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原文中原主的死,在书的后半段,似乎就与槐花有关,具体的,她已不记得。
实在是在书中原主太过愚蠢,看到与原主相关的剧情,她只是囫囵吞枣看几眼。
“娘娘您在看什么?”小禾见她一直盯着窗外出神,可窗外望过去就是宫墙,什么也无。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真是凉飕飕的,虽不是倒春寒,但也有些寒津津的。”
虞泠搓了搓手臂,鼻尖有些发痒,冷不丁打了个喷嚏,今年的天当真是奇怪。
图纸所画的数据让人说不明白,虞泠便亲自跑了工部一趟,把图纸亲自交到工部尚书手上。对方看过图纸,说可试试,两日后却把图纸送还虞泠。
“娘娘恕臣无能,臣孤陋寡闻,这两日与工匠尝试过多次,可图纸上所画的东西我们不曾见过,也查不到相关的数据,做出来的成品无法运作。”
工部尚书把图纸举过头顶,羞愧地低下头,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便是极力努力过了。
虞泠知道研制的过程不容易,但没想到工部尚书这么快就败下阵来,心绪有些复杂。
虞泠走上前接过图纸,展开看了几眼陷入沉思,尚书见皇后没有动怒责罚之意,暗暗松了口气,眉头微动,拱手提议道:“或许丞相夫人能帮皇后娘娘这个忙。”
“丞相夫人?阮悟远发妻早逝,何况本宫记得她是文官世家出身,也会这些么?”
有关丞相的印象,虞泠脑海中第一蹦出来的人是阮悟远,尚书闻言赶忙纠正。
“非也,微臣指的是新上任的丞相大人,他的夫人精通机关术,或许可解一二。”
新上任的丞相?因太后的阻挠,虞泠为暂避锋芒,许久不过问前朝的事,倒是连皇帝新任命了官员她也不知。虞泠卷起手中的图纸:“本宫知道了,你且退下。”
到了芒种节这日,需要由皇后带领宫妃与一众女眷祭花送神,好巧不巧,虞泠恰在这日病了。并非是她想躲懒的托词,而是确实病了,奈何太后不信。
她才下了懿旨在先,把太后置于尴尬的境地,这会子又说病着不能来,岂非存心?
太后命雨儿来请了两趟,都被小禾拦住,说皇后已歇下,芒种节的事太后住持即可。
其实皇后不适,太后操持也并无不可。然而太后心虚,不想被人戳脊梁骨,说什么也要虞泠出席。得知雨儿两趟都未见到皇后,当即火冒三丈前往凤栖宫。
因近期多雨,院中有了积水不可避免有蚊虫,小禾便带着宫人在院中烧艾草驱蚊。
到前院正巧见太后带人趾高气昂走进来,赶忙福身行礼:“太后万福,我们娘娘……”
“放肆!哀家面前何时轮得到你一届宫女说话?来人,给哀家狠狠地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!”太后说罢就径直朝寝殿走去,才步上台阶,殿门就先一步被人打开。
“母后不是操办芒种节,怎么有空到凤栖宫来?”虞泠扶着门框立在门前柔声道。
凤栖宫上下飘着淡淡的艾草香,然这股香气有一股暖香夹杂其间,气味便诡异起来,这股香自然是太后身上的香气,很快太后的冷笑声便打断了虞泠的思绪。
“好一个善解人意的皇后,你特意在今日装病,是成心让哀家的脸面过不去?”
太后开口就咄咄逼人,虞泠眉头微蹙,轻咳了两声,越过太后走到小禾面前。
“儿臣确实染了风寒,母后若觉得儿臣不在让您难做,儿臣去就是。至于小禾,是本宫吩咐谁也不见,她只是奉命行事,还请母后不要责罚她,何况儿臣还需她帮忙梳妆。”
虞泠说完一连串的话,停下来缓了一会,一副很是虚弱的模样,半晌才接着开口。
“想来母后也着急,不愿各家官眷久等才是。”她说着,自顾带着小禾走进内殿。
太后心下虽有气,但虞泠说得不错,她确实不想拖延时间,不然各家女眷更要多想。
“娘娘,您还病着,当真要去赴宴?其实您若不想去,可去叫陛下出面,解燃眉之急。”
小禾拿起桌上的木梳,犹豫着没有立即为主子梳妆,虞泠却已先打开了妆奁。
“太后既然亲自来请,本宫就算是病入膏肓,也得去这一趟,不然岂非不给太后面子?”
虞泠取出两对耳环,放在耳侧对比,最终选了掐丝金托衬果绿色翡翠的木兰花耳坠。
她病的突然,本想着正好可撇去芒种节的麻烦,不想太后非要寻称上她。
既然如此,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她怎么都要帮太后把这出戏唱全才是。
“小禾,今日梳妆还需你下一番功夫。”虞泠拿过一面小铜镜,看着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。
“娘娘想要什么样的妆容?”小禾惊讶地眨了眨眼,娘娘不是从来不讲究这些的么?
“要看起来化的非常精致用心,但看起来病怏怏的妆容,最好是妆容难掩虚弱。”
其实她此刻唇色苍白,加之眼尾微垂,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容,无须过分雕琢。
但到底是参加宫宴,倘若正装而不施粉黛,首尾太过违和,目的也太明显了些。
“奴婢明白!娘娘就放心交给奴婢罢!”小禾意会虞泠的意思,立即为她梳妆。
芒种节主要是为送花神,宫宴不比往日严肃,主要是为了玩笑松泛,不必着正装。
只需符合规矩的礼服,不拘颜色。虞泠选了一袭嫩绿的衣裙,配着头顶的凤冠竟出奇的和谐,不显头重脚轻。只是这身飘逸轻盈的打扮,更显得她虚弱,不禁风雨。
芒种节宫宴设在御花园,芒种时节各花绽放,又有花又有美人儿,可谓花团锦簇。
来参加宫宴的女眷大多相识,太后未到时几人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打趣。
通传太监的声音响起,席间的动静一瞬归为沉寂,众女眷纷纷起身行礼。
“臣妾、臣妇拜见太后、皇后,娘娘万福。”虞泠与太后在女眷清朗的行礼声中款款走来。待太后入座后,虞泠才随之落座:“免礼,诸位不必拘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