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泠看向长在院中的榕树,看向一旁的端贵妃与拉索,想来也能给她们求个心安,便点头道:“正好,在宫中唯有清明时可放河灯祈福,而清明祈福又与今日意义不同,既然来了,不妨写些什么系在树上,就当心事有个寄托,你们二人以为如何?”
沐妃晃了晃神,反应慢了半拍,愣愣地点点头:“就依姐姐的话。”
几个人走去榕树下,在树下的僧人递给她们每人一条彩缎,示意几人拿笔。
一行人各自都有想祈愿的事,接过彩缎便提笔写下自己的心愿。
端贵妃持笔动作娴熟,下笔动作老练,一句“事事顺遂”以宋体写就,字迹很是工整。
拉索不擅翎国文字,就用西域文字写了一行祈语。虞泠则是写了“平安喜乐”四字。
小禾与拉索她们的宫女觉得好玩,也都拿彩锻写了各自的心愿。
挂彩锻时,虞泠的目光不经意从端贵妃的彩锻上掠过,目光一顿。
“你的字何时写得这般好?行笔落墨间风骨已成,本宫写字,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的花样子。”虞泠说话间,端贵妃已经把彩锻挂在树枝上系好。
彩锻两端垂落下来,在风中轻晃,红色的缎子与铺天盖地的积雪形成鲜明对比。
端贵妃腼腆地笑了笑:“臣妾如今已是贵妃,时常要帮娘娘处理后宫事务,哪里还能似从前一样随意?字看不过去可不行,唯有苦练罢了。”
“夫人!奴婢方才听旁边的人说庙后头有个小庙会,我们去瞧瞧罢?”小禾打断虞泠的思绪,她难得出宫,又是出来玩,犹如好奇宝宝般,对什么都好奇。
古时为庆祝不同的皆是,京中会有或大或小的庙会,在史书中的记载很是热闹有趣。
虞泠穿越到此还从未去过,听小禾提起亦觉得好奇,一对杏眼亮了亮。
“走吧,一起去逛逛。”虞泠拉住沐妃的手,“尤其是拉索,既然出来,愁眉苦脸可不行。”
出宫后沐嫔的心情虽不那么沉闷,但依旧皱着眉头,眉头快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“让姐姐操心,是我的罪过。”沐妃微怔,随后挠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“什么罪过不罪过的,到庙里来拜了佛,说话就这般起来?快别如此,走,看热闹去。”
端贵妃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脸,与虞泠一左一右牵着她往庙会方向走去。
一行人刚离开不久,一名玄衣男子走到大榕树下。男人抬起头,头顶的榕树彩缎飞扬,教人眼花缭乱。男人看了眼端贵妃系上的彩锻,面无表情转身离去。
前往庙会之前,虞泠以为上香的地方人已够多,不曾想庙会更是人满为患。
几人才从月洞门出来,看到拥挤的人群傻眼了。
此时还是白天,许多人便聚在一处空地上放孔明灯。零星的灯笼冉冉升起,飞向空中。
虞泠怀有身孕,挤到人群中不大安全,拉索等人也都想到虞泠的顾虑。
几人不约而同想开口作罢,人群中却恰在此时忽然响起一声惊呼。
“来人!走水了!快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