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朕查到西域私下与苗疆有来往,这些年来苗疆一直都不安分。他们早先与奕辰国有些关系,因朕带兵灭了奕辰国而一直怀恨在心,战争一旦发起,他们定会参与。”
只要西域起兵,苗疆会去把水搅混是想都不用想,能膈应翎国他们巴不得。
“若起战事,陛下打算派何人应对?西域也就罢了,苗疆那边,臣妾没有应对之力。”
苗疆善用巫蛊之术,所用的毒也诡谲阴险,往往教人防不胜防。虞泠在蛊毒上没什么研究,届时多方开战,虞泠能帮上忙的时候不多。
“这场仗真的打起来……也不用皇后操心,朕已挑好合适的人选,届时皇后就会知晓。”
司鹤抬手揉了揉虞泠的腹部,时不时低头看虞泠一眼:“朕来是要同皇后说另一件事。”
见皇帝欲言又止,虞泠觉得有些好笑:“陛下有话直说,何时变得这般扭扭捏捏的?”
“届时西域如果对翎国开战,翎国必定全力还击,届时皇后可会怪朕无情?”
他有些忐忑地看着怀中的女子,虞泠坐起身看了看他:“陛下原是顾虑这个?”
“你与沐嫔颇有交情,朕对西域动手,沐嫔兴许会找你说情,你怕是难做。”
司鹤话音刚落,虞泠就摇摇头:“不会,西域不安分,翎国出兵是情理之中的事。陛下为国事操劳,臣妾唯恐不能襄助,哪有怪陛下的道理,至于沐嫔……”
虞泠面色微异:“陛下只需知道,沐嫔不会与西域勾结设计翎国就是,臣妾以性命做保。”
她说得坦然,全然没有要隐瞒司鹤之意,司鹤莞尔一笑,道:“朕知道了。”
“还有一个消息,朕正在着人追查奕辰国影卫的下落,想来不日就会有结果。”
奕辰国的势力一日不除,迟早都是心腹大患,况且司鹤很想知道,影卫听从谁的指令。
“影卫?之前不是没有头绪么?陛下要从何查起?兴师动众容易打草惊蛇。”
虞泠拿过矮几上的酸果,咬了一口就被酸地皱起眉头,嫌弃地塞给司鹤吃。
平日里何等金尊玉贵的人,吃的东西无一不是精挑细选,对虞泠递过来已咬了一半的酸果,他却不嫌弃,眉头皱都没皱一下接过去吃了。
“阮悟远在自裁之前以影卫的情报做交换,要朕保俞王后半生无虞,还有,赐阮氏毒酒。”
皇帝幽幽开口,虞泠听到后半句时顿了顿,阮丞相殚精竭虑,为阮笙澜做了自己能做的。
赐死的方式有多种,无论是用匕首还是上吊,都死得不体面,不如用毒酒干净。
“太上观半道劫杀的事,朕会给你一个交代,这些天你只管安心养胎。”
虞泠闻言但笑不语,若说别的或许还容易,要安心可是一件为难人的事。
“如今宫中妃嫔不多,妃位只有一位端妃,皇贵妃与贵妃的位置都空着,陛下打算提哪些人上来?”虞泠坐正身子看向皇帝。
有关妃位一事,太后已经向虞泠提过几回,虞泠不想得罪太后,干脆把问题推给皇帝。
“妃位晋升皇后就可安排,怎么问朕意见?想推朕出去做挡箭牌?”司鹤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,想到太后对虞泠的态度,司鹤双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“是又如何?晋升妃位还是陛下来安排较为妥帖,臣妾实在不想趟这滩浑水。”
见心思被拆穿,虞泠双手环胸冷哼一声,干脆靠在司鹤的怀里撒娇。
“不过纵然泠儿不说,朕也已做好安排,太后之所以提升妃位一事,无非就是为佳嫔做绸缪,佳嫔?呵。”皇帝没好气地冷笑一声。
“朕明日就下令,着后宫妃嫔皆升一级,即应对了太后,又一视同仁,泠儿觉得如何?”
这法子实在是损,一同升位分就等同于没升,尽管知道皇帝的用意,太后也无从发作。
毕竟皇帝可是实实在在顺了她的意,升了佳嫔的位分,太后总不好要求单提佳嫔。
阮笙澜殁后,皇贵妃的位置就空缺着,皇贵妃位同副后,司鹤没有立的打算。
能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法子,就是把后宫妃嫔同升一级,端妃晋升为贵妃,沐嫔之前救治有功晋升为沐妃。虽说大家一起升位分,但只有她们两是皇帝单独下旨亲封。
这其中的体面,其他的妃嫔自不能比。
晋位分一事后,佳嫔对太后愈发孝敬。
原先佳嫔还会到凤栖宫走动,后来撕破了脸,她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。
虞泠乐得如此,去了居心叵测的佳嫔,没了刁蛮跋扈的皇贵妃,后宫难得一派祥和。
后宫虽然风平浪静,但前朝却是暗流涌动,朝臣人心浮动,只因三件事。
司鹤下旨在明面上宣布解了司忱禁足,不复位分,尽管如此,却能随意进出皇宫。
这第二件,便是司鹤把江辰封为翎国新的摄政王。司鹤以他是先帝身边心腹、且为翎国做出不可磨灭贡献为由,赐他摄政王的头衔。
江辰虽为摄政王,但无实权,是司鹤为了牵制俞王,把江辰架到风口浪尖。
翎国边界处常年动荡不安,西域也在此时蠢蠢欲动,司鹤看中俞王乃难得的将才,封他为大将军,对翎国上下只称俞王的身份是民间启用的普通百姓。
俞王被封为大将军后,次日就领军启程前往边关,速度之快让百官反对的机会都没有。
虞泠坐在秋千架上,听着小德子说前朝的事,心想司鹤的行事作风倒是雷厉风行。
他不这么做,回头那些大臣反对起来,以死进谏,到时事情可就麻烦多了。
虞泠没想到司鹤会启用江辰与俞王,俞王的才能固然值得肯定,但此法着实冒险。
这种情况下,立江辰为摄政王,其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,一个空架子可大有用处。
“回皇后娘娘,司忱公子前来求见。”通传宫女快步走进来,对虞泠福了福身道。
“司忱公子?什么人?”虞泠乍一听这名字有些生疏,没想起来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