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泠身上的衣衫滴着水,尽管被司鹤抱在怀中,仍冷得身子微微发抖。
司鹤抿了抿嘴,心中很不是滋味,伸手去解虞泠的衣带,不料她外衫才解下,虞泠就一巴掌甩过来,结结实实打在司鹤的脸上。
一巴掌下去,皇帝的脸被打侧到一边。
与皇帝冷战数日,他出宫在马车内等着,自然是来寻她,可寻她却是为了这档事。
虞泠没有好脸色,也不顾动手打了皇帝乃是大罪,冷脸讥笑道:“陛下特地出宫一趟,就是为了与臣妾行此事?后宫多少女人没有?何况陛下眼中,不是只有灵慧皇贵妃?”
若说皇帝方才只是责怪虞泠私自出宫,那么这会子就是真的动了怒气。
司鹤眼底最后一丝柔情消散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骇人森冷的阴鸷。
“朕纵然要与你行房,你又能如何?就算朕就在此处要了你,谁又能说什么?”
说罢司鹤扯住虞泠腰带的手一扯,将她身上的衣衫尽数撕裂。
看到他面若寒霜的神情,虞泠知道他不是开玩笑,手忙脚乱地想拉住身上的衣物。
可在司鹤强势的撕扯下,一切不过是徒劳,虞泠素来淡定冷清,眼下却是头一回心慌。
“司鹤你疯了!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做什么!”虞泠奋力拍打着司鹤,双腿乱踢着。
皇帝不置一词,冷着脸扯下她身上所有的衣服,随后把她按在马车的车座上。
秋日的第一场雨下了许久,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,发出嘈杂混乱的声响。
一处停着马车的小巷里,清冷的雨声中,隐约夹杂着男女欢好之声,令人面红耳赤。
虞泠被折腾地昏过去几次,最后一次昏过去时,隐约听到皇帝抱着她怜惜地说:“我心中的女子,只有你,不要抗拒我,好么?泠儿。”
分明是一样的发音,虞泠却听得出来,司鹤唤的不是钟灵儿的名字,而是她。
虞泠晕过去时,脱力地靠在司鹤怀中,之后便失去了意识,这一晕就是三日。
泱国这边,摄政王聂远被唤到太后寝殿。元庆太后宫殿奢华,却位置偏僻,很是清净。
聂远进入琼华宫,就见太后独自坐在庭院内,怀中抱着一只病怏怏的狗崽子。
太后正在给它喂汤药,聂远方要行礼,就被太后阻止,抬手叫他上前:“你过来。”
聂远闻言上前,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怀中的狗,太后在此时开口:“王爷最近在忙什么?”
“不过是朝政上的事。”摄政王恭敬开口,在心下琢磨着太后叫他来此所为何事。
“朝政上的事?不过也是,费心如何取俞王性命确实需要费心些,摄政王说是也不是?”
太后幽幽开口,语速平缓,好似说的并不是什么要紧事,只是谈论今日天气如何。
闻言摄政王面不改色,就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,冷静为自己分辨:“太后所言臣不明白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,紧随而来的是太后的冷笑声:“呵,不明白?”
摄政王垂首立着,舔了舔嘴角的血迹,面上依旧不显半分神色:“微臣确实不明白。”
他如此嘴硬,在太后意料之中,太后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五指印,眼底闪过一抹暗色。
“你明白也好,不明白也无妨,你与皇帝做的那些事,哀家知道的一清二楚。你眼下不认,哀家也不追究,可再有下次,就不是一掌那么简单,你与皇帝,好自为之。”
摄政王受命于皇帝,几次对俞王下手,奈何俞王命大,他几次失手,如此反复,自然引起元庆太后的注意。就摄政王等人的把戏,如何能遮过她的眼去?
这些年,为了让俞王长大成人,元庆太后花了不少心思,在其身边不知放了多少眼线。
摄政王出了琼华宫,揉了揉被打肿的脸,没事人似的笑了笑,随后往御书房方向走去。
皇帝看到他红肿的脸,眼底神色一沉,起身向他走过来:“是谁打的?”
摄政王笑眯眯地,无所谓地耸了耸肩:“陛下觉得,敢对本王动手的能是谁?”
或者,换个说法,能对摄政王动手的,能是谁?皇帝心中很快便有答案。
皇帝眼睛一眯,收回放在摄政王肩膀上的手,若有所思道:“母后发现了?”
摄政王不可置否,太后在俞王身上下了那么多心思,他们动手,太后发现是自然。
“必然是俞王在这里头动了手脚!呵,下贱坯子就是下贱坯子,朕且放他几日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皇帝自己心中清楚,他只不过是迫不得已,不得不暂时作罢而已。
他乃元庆太后一手带大,太知道自己这位母后的手段,是何等地强硬。
元庆太后从当初一个不受宠的妃子,到被推去翎国做卧底,结果还能相安无事的回来,最后还除万难当上太后,如此手腕能力,就是泱国国主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。
所以自幼以来,他十分忌惮自己的母后,忌惮是一回事,可不能拔了俞王这颗眼中钉,终归心里十分不甘,皇帝一拳打在桌上,恨恨道:“母后就这般回护他?”
若非元庆太后对俞王诸多关照,那厮早不知被他弄死多少回,皇帝越想心中越是不甘。
摄政王倒无多大反应,握住皇帝的手柔声安抚:“陛下稍安勿躁,俞王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,何况他至今,从未插手过政务,不足为惧。”
俞王的命,就如春日柳絮,唯有固定时节方有,那亦是他的局限,他翻腾不出名堂。
摄政王的话,恰如其分点醒了泱国国主,也是,太后再怎么护着俞王,俞王也不过如此。
泱国与翎国之间的贸易来往愈发频繁,自从翎国皇帝推行泱锦后,泱锦在翎国大热,已然成为翎国锦缎的供货主流,翎国朝臣为此感到不满,大举上谏。
可皇帝一连三日不早朝,日夜待在凤栖宫内,一时之间折子成堆地送到御书房。
虞泠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