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禾眼眶微红,攥着帕子擦了眼泪:“奴婢也不知,医女说娘娘脉象无恙,可娘娘晕倒后醒来,就把到翎国之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,你说……可会是厌胜之术?”
相传,厌胜之术可乱人心智、操控人的行为,很是可怖,此事兴许与厌胜之术有关。
李怀忠没有说话,厌胜之术,是各国后宫禁忌,以厌胜之术祸乱宫闱,乃是死罪。
宫人端上药膳就逐一退下,司鹤温柔地拉住虞泠的手:“你不记得朕?”
她摇了摇头,分明不认得眼前男子,可对于他的触碰,虞泠并不反感,好似本该如此。
“朕乃翎国君主,你是朕的皇后,我们成婚已有一年,不过你近日身体不适,这才忘了。”
司鹤牵着虞泠走到饭桌前,虞泠听得不大明白,不解地问:“忘了?”
“嗯,不是饿了么?先吃饭,朕喂你。”说着司鹤就拉着虞泠让她坐在自己对面。
不留宫人伺候,司鹤便亲自舀粥,把粥吹地凉些,才递到虞泠嘴边。
虞泠是虞国公主,素日里用膳也有宫人伺候,可也不是这种伺候。
见男人也盯着自己看,虞泠一时困惑:“你喂我么?”
她直呼司鹤为“你”,司鹤不恼,反而觉得她这般可爱,既然脉象无恙,那就无妨。
“吃吧,这些天朕亲自帮你调理身子,这几日宫里的事,你有不明白的,来问朕。”
虞泠心里分明觉得奇怪,可还是乖乖张嘴喝了粥,喂了粥,眼前的男人又帮她夹菜。
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一口饭一口饭吃完,一顿饭愣是吃了半柱香时间。
用过午膳,虞泠想到院中走走,出了殿门,见到与在虞国时截然不同的景象,虞泠眼底闪过一抹茫然,轻轻吐出一句:“我好似……并不该出现在这。”
司鹤拉着她的手一僵,随后侧过身看她,微风吹乱她的鬓发。
身侧之人凝视她半晌,抬手把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:“泠儿想回家?”
虞泠听到回家二字,眼底的茫然更深,下意识里觉得,她真正的家,回不去。
立在院中的秋千在风中轻荡,曾几何时,似有一名女子懒懒地倚在上头与侍女说笑。
虞泠盯着秋千出神,司鹤见状拍了拍她的手:“想去玩?”
闻言女子脸上才出现一丝笑容,勾唇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“朕陪你。”
皇后失去记忆这日,皇帝没有批阅奏折,而是待在凤栖宫,陪皇后玩了一下午的秋千。
皇后没有由来失去记忆,皇帝命人把凤栖宫翻了个底朝天,没查出任何问题。
章太医来瞧过,可皇后脉象如常,如此便唯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发烧太久,有损身体。
自此之后,皇帝把折子都搬到凤栖宫,除去早朝外,处理政事皆在凤栖宫书房进行。
皇后日常衣食住行,大多是皇帝亲自安排,甚至皇后吃饭,他都亲自喂着。
皇帝这般小心翼翼,真真是把皇后当作宝贝,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后宫妃嫔看着,多少人眼红?皇帝哪怕对曾经的太子侧妃,也不曾这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