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国使臣在京城停留半月之久,这半月时间里司鹤都十分忙碌,进后宫的时间少之又少。
太后为此大怒,命人召了虞泠前来慈安宫劈头盖脸斥责了一通。一味责骂虞泠皇帝无心于后宫就是皇后的无能,这皇后若是做不来便不要占着这个位置。
虞泠这回没有同太后顶嘴而是乖巧听训,太后对她不满已久,这通训斥不借着皇帝不入后宫的借口骂出来也会拿别的事情说事,让她先骂够了反而能够图个安静。
皇帝不入后宫虞泠依旧每日关心着前朝的事,她不想人在后宫躺前朝出现变故也不知。
“使臣那边情况如何?本宫记得也就这两日的功夫陛下就会送各国使臣离京。”
虞泠躺在美人塌上做着颈肩康复运动,每日戴着沉甸甸的凤冠实在累人。
小禾把盆栽里多余的花叶剪掉,搁下剪子恭敬答道:“于昨日各国使臣都送离了京城,听闻离开时各国使臣都表示他们永远与翎国永远都是盟友。”
虞泠按着酸痛的脖子抬起清冷的双眸:“泱国那边有什么动静?也这么说?”
小禾思索片刻眉头微蹙道:“泱国那边似乎一直都在默默示好。”
呵,虞泠眉头微挑,是么?示好是真,可这里头有几分真情实意就是另一回事。
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司鹤正向静川询问摄政王近来的动向,笑道:“他便这么安分?”
静川背脊绷直立在殿中,一板一眼回答高高在上的帝王的询问。
“回陛下,摄政王近日除了早朝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每日招戏班舞姬进府夜夜笙歌好不自在,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状。”静川在摄政王府外查访几日也没发觉任何不对。
司鹤冷笑,从明面上看来倒是安分。但他们两自小长大,没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个弟弟。
司忱的野心从他十四岁时就开始显露,好容易走到如今怎么可能真的做个闲散王爷?
“你继续盯着摄政王府的动向,务必仔细盯着,一旦有任何异状立即来回禀朕。”
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静川隐入暗处没了踪影,偌大的御书房又只剩他一人。
季节临近夏季,天逐渐开始热了起来,纵然到了将入夜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风也携了令人心情烦躁的热气,无论什么都让人觉得心烦气躁。
“陛下可要进去瞧瞧皇后娘娘?”李怀忠谨慎小心的声音把司鹤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司鹤困惑地看了他一眼:“什么?”
李怀忠立即噤声低下头不敢说话,司鹤抬了抬眼皮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凤栖宫门前。说来他近日忙于招待各国使臣,已好长一段时间未见过他的皇后。
居然……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么?就在司鹤出神之际沉重的宫门被缓缓推开。
虞泠站在宫门口,开门的小禾迎面对上皇帝的视线心下一凉,赶忙跪下行礼问安。
虞泠见到司鹤也愣了一会,别过脸讪讪道:“小禾你先下去为陛下沏茶。”
奇怪,皇帝不是许久不愿踏足凤栖宫么?今儿怎么来了?
小禾巴不得赶紧退下,迅速起身去了小厨房。司鹤看了眼离开的小禾不禁冷脸,平日他到凤栖宫皇后不是都会命人准备宵夜么?今日为何只得一壶茶?
他的皇后长本事了,如今倒学会同他甩脸子。
虞泠不知司鹤心中的想法,见他久久不挪步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:“陛下不进来?”
要是不进来她可就关门了,当然这后半句话虞泠识趣地没有说出口,而是等皇帝发话。
司鹤冷冷睨了虞泠一眼然后大步走进凤栖宫:“皇后身体近日可好?”
虞泠多日不见司鹤,平日不用端着规矩说话拿腔都随意许多,想都没想就道:“此前为陛下选妃纳妾陛下全程不曾过问,选秀事宜一概由臣妾操持,也是忙到今日才得空歇息。”
司鹤慢步从凤栖宫廊下走过,虞泠跟在他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。
“朕以为皇后愿意操持这些事。”司鹤的语气淡淡的,可话中的嘲讽之意半分不减。
虞泠一时语塞,顿时没了好脸色,莞尔一笑道:“臣妾身为皇后理应为陛下后嗣着想,只可惜臣妾挑的人陛下应当不喜欢,纵观后宫唯有沁雪宫能得陛下的青眼。”
皇帝这个狗东西,她为了选妃那些破事忙里忙外,皇帝倒好,这些日子常常跑到阮笙澜宫里去,可真是快活逍遥。
虞泠说这些话时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。
司鹤停下脚步回眸看了她一眼,眼底闪过一抹笑意,面色隐忍道:“多亏皇后贤德替朕操持,不然朕哪里能腾出时间来去皇贵妃宫里?”
司鹤走进寝殿坐到美人塌上对虞泠招了招手,李怀忠有眼色地留在门外将门关上。
虞泠无语,嘴里夸着皇后贤德云云,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去了阮笙澜宫里,狗皇帝不愧是狗皇帝,张嘴闭嘴都是渣男言论。
虞泠下意识摸了摸隐在袖中的银针,恨不得一根针刺向司鹤的涌泉穴以泄心头之恨。
司鹤看到她熟悉的手势眼底笑意更甚,一把将虞泠拉到怀中让她坐到自己腿上。
“朕的皇后吃醋了?”司鹤用下颚轻轻蹭着虞泠的脸颊,软软的像剥了壳的鸡蛋。
“陛下皇嗣要紧,为皇室开枝散叶是国事,臣妾身为一国之母哪会吃醋?”
她面容带笑可是话说得咬牙切齿,司鹤却捧住她的脸在她唇边落下蜻蜓点水一吻。
“朕喜欢看皇后吃醋。”男人垂眸望着她,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掌,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拂在脸上。
司鹤眼底隐隐有什么在翻涌,虞泠使坏地在他的下巴轻轻咬了一下:“陛下莫要自作多情,臣妾哪里能吃醋呢?”
司鹤被她咬地皱了皱眉,翻身把人压在塌上微微一笑:“那就吃点别的。”
话音未落两人的便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,茶几上的烛灯被打翻在地也无人去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