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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5章 假戏真做(第1页)

“不必。他此行只是为了见一见皇后,且藏匿了自己的行程,届时你私下去接人就是。”

翎国与虞国之间的关系原先势同水火,对于其他国家而言,这是一件好事。

如今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然化解,但继续留给外界两国关系不和的表象并非不可。

唯有如此,才能够试出某些人的狼子野心,倒省了好些事,他可是等着有人挑拨离间。

太后的人他已经查的差不多,不过既然司忱想亲自去查,由他去也无不可。

司鹤以为司忱是恨毒太后这些年的欺压,想亲自把她的势力连根拔起,以解心头之恨。直到最后东窗事发,司鹤才明白过来,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,司忱的目标从来都与他不一样。

孝陵为先帝陵寝,陵寝的左侧坐落着一处环境清幽的院落,是一个小而精致的佛堂。

太后的衣食住行便在这座佛堂之中,说的好听些,是为先帝抄经祈福。实际上不过是被迫困顿于此,每日都活在皇帝的监视之下,就连说话都要万分小心。

在佛堂这段时日,太后除了抄写佛经就是面对着先帝的牌位静坐,不知想些什么。

都说礼佛能够静心,可太后多在这鬼地方待一日,她就觉得更加心烦气躁。

这日太后遣退屋里的下人,取了先帝的牌位下来抱在怀中,拿帕子认真地擦拭着。

“你的儿子当真与你一个脾性,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能抛开,司忱那个杂种也一样。”

她的手摩挲着冰冷的牌位,当今太后、曾经的皇后与先帝感情一般,并不恩爱。

两人是家族联姻,先帝对她冷淡,夫妻之间行房也不过是例行公事,毫无温存可言。

先帝疼爱司忱的母妃,只可惜那个女人是个短命的,不到二十岁就红颜薄命去了。

那个女人只留下司忱一位皇子,他没有家世靠山,比不得司鹤身后有皇后母族撑腰。

皇帝从始至终都没动过立司忱为太子的心思,不是他不想,而是他不能这么做。

没有家世倚仗的皇子,把他推到太子的位置上,就如同把人丢进狼群之中,必死无疑。

加上司鹤能力出众,又是嫡子,简直就是天生的帝王之才,这让先帝很庆幸。

“您驾崩前不是放不下他们么?哀家这就把他们送去见你,你想必会很高兴。”

太后的面容变得狰狞,火盆中的纸钱燃烧着,火光映在太后的脸上显得无比诡异。

就在她癫狂发笑时,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动响,太后不动声色地敛去脸上的笑。

“东西找到了?”她把先帝把牌位擦了擦,然后肃然地把牌位放回原来的位置上。

她面色冷肃,好似方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,不过是旁人一时看花了眼。

西河郡主把东西拿出来递给太后:“东西是找到了,可我们要想个办法调虎离山才是。”

太厚看到她手上的蛊铃眼前一亮,从她手里把东西接过来:“你有什么好计策?”

手中的蛊铃散发着淡淡的香气,这类香与寻常香料的味道不同,果然是不祥之物。

瞧见太后脸上迫不及待的神色,西河郡主眼底闪过一丝轻蔑:“计策自然是有。”

西河郡主在佛堂内走了一圈,慢悠悠道:“您只要称病,骗陛下前来,我们就能动手。”

太后皱了皱眉,对西河郡主的计策显然不太认可:“就算哀家声称病重,他多半会派自己的亲信前来为哀家看病,届时只怕要露馅,这等低劣的手段可骗不了他。”

西河郡主扬了扬眉:“只是装病当然骗不过陛下,您只要是真的病入膏肓便大不一样了。”

在前朝后宫权势中周旋多年,太后哪里还会察觉不出一样来,愕然地瞪大眼。

“你说什么?你是想让哀家成为诱饵,你……”她话未说完,就浑身发软瘫倒在地。

“你对哀家做了什么!”太后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,全身只有眼睛和嘴巴还能动。

西河郡主在她面前蹲下,把她手里的蛊铃拿过来用帕子收好:“太后,您当真是老了。”

但凡早几年,蛊铃有问题,她一开始就会发现,而不是傻傻地中了她的算计。

“我在蛊铃上涂了毒粉,您吸入之后起初只是浑身瘫软无力,但没几日的功夫身体就会被毒素腐蚀,不用十日,您就会暴毙而亡,当朝太后驾鹤西去,陛下哪能不来?”

西河郡主阴狠的神色很快化作同情,她在太后面纱的圈椅上坐下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。

从她穿越到这记事起,她见到太后皆是在向她行礼,匍匐在她脚边以表敬意。

当真是风水轮流转,不走到这一日,哪里能想到她也有俯视太后这一天?

太后装病容易露馅,可假戏真做那就是再真实不过了。母亲死了,儿子哪有不奔丧的?

“你这个疯子!你以为害死哀家你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?别白日做梦!你以为自己有什么?”英武王的影卫已经不再对她唯命是从,她在司鹤的面前也已撕破脸,再回不到过去。

她杀了太后,就是预备发起最后的总攻,可是这条路只有她自己一人,何来胜算。

“您或许说得不错,我的父王母妃死了,我没有倚仗,可是那又如何?我能赢的办法多了去了。你一直自视甚高,殊不知在我眼里,你们才是蝼蚁。”

西河郡主眼神骤冷,她要动手,就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。无论司鹤还是虞泠,都得死。

在蛊毒的作用下,太后的意识已逐渐模糊,失去意识前还不断咒骂着西河郡主。

在西河郡主听来,她的咒骂不过是临死之人不甘的发泄,那些恶毒的言辞她不在乎。

等太后晕过去,西河郡主站起身走到神态前站了会,拿起三支新的线香点燃。

她将线香插在香炉中,浓郁的檀香气很快就把屋内诡异的甜香冲散。西河郡主从太后身上跨过去,消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座院落中。等太后被发现时,人已经奄奄一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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