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皇帝其实不爱吃点心,而能常来这的便是摄政王聂远,而他又爱吃,就都便宜了他。
“陛下御书房的椰汁糕,手艺越发好了,不过一大早吃这个,还是腻了些。”
泱国子民皆知,国主的脾气不怎么好,可摄政王从来不惧,格外乐于“挑衅”国主。
非要把国主惹急了,他才笑呵呵地说正事,不过天底下,也只有聂远敢这么做。
只要随便换一个人,早被拉下去砍了,泱国国主哪里还会听你在这扯皮?
泱国国主果然急了,拍案而起怒斥道:“阿远!你非要惹朕生气是不是?”
他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聂远还在嬉皮笑脸,实在惹人生气。
“陛下息怒,俞王殿下固然是病秧子,但这个病秧子是我们唯一能牵制翎国丞相的筹码,不然就丞相那个老狐狸,岂能这么乖乖任凭我们摆布?”
在这一点上,聂远拎得很清。
阮丞相是什么人,聂远清楚得很。
要想让露出獠牙的老虎听话,就得拿出能绝对压制他的软肋。
而阮丞相的软肋,是俞王。
聂远身在摄政王之位,多年来能稳坐这个位置,除去手腕势力,还有一点原因。
那就是他头脑清醒,知道如何拿捏对手,哪怕自己处在绝对优势,也不会轻敌。
“陛下您想,只要我们达成目的,俞王便没了任何价值,届时即可诛之。”
聂远微眯着眼,脸上挂着八风不动的笑,取人性命这样的话,从他口中说出照样轻飘飘的,好似没有任何份量。留着俞王,仅仅是他们的权宜之计。
国主闻言却冷哼一声:“你说的轻巧,母后到时一定会护着那个病秧子。”
这些年来不就是如此么?不过是个病秧子,虽然皇宫里出过禁令不得私议俞王殿下,早些年前,还是有太监宫女窃窃私议,最后都被太后拔了舌头,偏偏太后宝贝地什么似的。
“陛下放心,这个问题臣早已为陛下盘算过,您乃是一国之君,要杀一个人有何难?”
聂远轻笑一声,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仿佛所有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,早已胸有成竹。
自登基以来,只要是聂远开口的事,便会有办法达成,皇帝一听来了兴致:“你有办法?”
“陛下真是糊涂了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阎王要谁三更死,谁敢留他到五更?”
聂远吃下最后一口椰汁糕,起身走到桌前,压低声线小声提醒皇帝。
“有太后护着俞王,我们自然不能够明着动手,但是想让俞王殿下死于非命,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?您届时开口,自然会有人帮您把事情办妥。”
在泱泱大国之内,要杀一个人,尤其那人是王爷,并非一件易事,但也不难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皇帝明白了聂远的意思,两人会心一笑。
国主捏着笔杆的手一松,语气轻快道:“你说得对,朕真是糊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