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遭不住她苦苦央求,无奈地点点头:“看在你醒过来的份上,朕勉强饶她一命。”
他说得不情不愿,但凡虞泠有三长两短,他一定会让上官氏过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“臣妾还要再向陛下讨一道旨意。”虞泠一开口,皇帝就迅速掩去眼底翻腾的阴鸷。
“什么旨意?”皇帝勾了勾虞泠的下巴,语气显然有些不悦,不知他的皇后在打什么算盘。
“请陛下降旨让清闲侯与上官氏和离。”这个想法在虞泠晕倒时就已经冒出来。
清闲侯此人阴郁险恶,着实配不上上官氏,后者活在他的算计中不知要吃多少苦头。
“这个法子不错!朕待会就命人传旨。”司鹤以为她是存心报复清闲侯,赞许地点点头。
“上官氏被关押之后,清闲侯有什么动作?”虞泠眉头紧皱,心下觉得匪夷所思。
不管怎么说,清闲侯算是上官氏的青梅竹马,两人这桩婚事可谓来之不易。
就算一开始是有心算计,面对这般温婉柔美的女子,相知相伴多年岂能不动心?
倘若清闲侯对上官氏毫无爱意,那么他的心当真是铁打的,这类人也最可怖。
在权谋斗争之中,一个人心狠无可厚非,虞泠只是心疼那个对爱抱着无限憧憬的女子。
“他在朕发难之前先一步与上官氏撇清关系,说自己夫人身带毒香一事他毫不知情。”
复述着清闲侯的辩解,司鹤眼底流露出对此人的轻蔑与不屑,他的做法太令人不齿。
“真是好一个毫不知情。”虞泠冷笑,但清闲侯私下定然已经把所有的相关证物销毁。
就算这会子派人去府上搜查,他们也难以查出什么来,而且以上官氏的性子,一旦涉及到清闲侯的安危,她会毫不犹豫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,他分明就是有恃无恐。
“罢了,这件事上官氏实在无辜,下旨令他们和离之后臣妾再把她留在宫里一段时日。”
虞泠摩挲着司鹤衣袖上的刺绣,上好的天丝面料很快就被她揉搓地皱巴巴的。
司鹤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闹,帮她拢好长发:“朕不明白,泠儿何以对上官氏这般信任?”
“本宫信她无辜,在陛下看来匪夷所思,其实很好理解,她太爱清闲侯,此乃问题所在。”
上官氏自幼与清闲侯相识,在她眼里,她的夫君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,是她的郎君。
只要是有损清闲侯利益的事,她就绝对不可能去做,然而公然对皇后下毒意味着什么?
她没有毒害虞泠的立场,更没有那个必要,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如此。
司鹤听她说罢这段话有一瞬晃了晃神,手指绕着虞泠的发丝问:“泠儿爱朕吗?”
虞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支起身子看他,目光灼灼望着他道:“毋庸置疑,我爱你。”
虞泠清楚地看见,在她说完这番话时,皇帝眼底有什么情绪有所松动,似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