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为何要故意说那番话?您把那些话说给众人听又是出于何意,陛下就这般急不可耐地试探我的野心么?”虞泠忍了一日的郁闷,到现在全部爆发出来。
司鹤眼底闪过一抹茫然,在虞泠面前他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,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朕只是想让旁人知道是你的计谋,朕不想别人把你看做花瓶,是战场上的累赘。你能力拔尖,智谋远在许多人之上,朕不想委屈了你,何况,朕试探你的野心做甚?”
言下之意便是,我的老婆第一好、第一厉害,别人都该知道,都得跟着夸奖才是。
要说虞泠的野心么,司鹤一直都知道,在惠民策发行之初,他就知道自己的皇后不是池中之物。她有些自己的谋划与理想,同时她也具备远超常人的能力。
“就……只是这些?”虞泠觉得有些不可置信,她以为司鹤是有意试探,原来不是么?
“不然还能有什么?”司鹤哭笑不得,“所以朕问你想不想要兵权,你以为朕是试你?”
说回兵权的问题,虞泠的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:“臣妾从没有肖想过兵权,这是真心话。”
想掌握兵权,也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。要成为一军将领,就得让将士信服于你。
而这无疑要耗费很多心血,许多事要做好都得花费心思,虞泠不是害怕费心费神。
得了兵权,不能得军心,这对虞泠而言会是个大麻烦。女子掌权本就不容易,何况她顶着虞国公主的身份,更是难上加难。刺杀武艺高强的司鹤难,要杀她却容易。
兵权对她而言不见得就权势滔天,握在手里的哪里是兵符?那是不折不扣的催命符啊!
从别的方向着手,或炼盐、或完善惠民策,做什么不比去接手兵权要好得多?
司鹤放权给她,只是给一部分权力,而不是让她当女帝,这个得不偿失的权她不想要。
短短的一刻钟,虞泠的面色就发生几回变化,司鹤把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嫌弃看得清楚。
皇帝不禁失笑,轻拍了拍虞泠的脑袋:“好,泠儿不想要就不要,今日就先休息罢?”
到了阵前,局势的变化有时就在一瞬之间,能安然睡个好觉的时候少之又少。
虞泠陪了司鹤一日,确实有些困,她深知自己能安心睡个觉的时间也就这几日。
“好,臣妾累了,陛下陪臣妾睡吧?”虞泠有些撒娇地抱住司鹤的手臂,眨眼看着他。
虞泠的杏眼生得好看,直勾勾盯着你看时可爱中带着狡黠,让你恨不能好好地疼爱她。
“朕不是说过,在你有孕期间不要撩拨朕,你这小妖精,是故意让朕不好受是不是?”
司鹤捏了捏虞泠的鼻翼,她就是不痛快自己给她添堵,便故意撩拨他让他难受。
“如今臣妾体弱,是万万经不起房事的,想来陛下也不想让臣妾与腹中胎儿受伤。”
虞泠撇了撇嘴,嘴上说着自己体弱,身体还不停往司鹤身上贴,让人怒也不是笑也不是。
司鹤扣住她不安分的手,虞泠的手微微发凉,他的手中体温升高烫地厉害。
“听话,先洗漱睡觉,医女已经备好沐浴的水,你来得突然,没有宫女随军,委屈你了。”
军中女子不多,能近身伺候虞泠的只有随军的医女,有她们伺候司鹤也能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