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坐在圈椅中,貂皮制成的椅披很是保暖,靠着时就如整个人都陷在其中。
昏暗的烛光照着颜色幽暗的玉戒,司鹤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,金蝉脱壳么?
这一招用得倒是巧妙,当时无论是他还是虞言琛,都因各种原因乱了思绪。
元庆太后视虞泠为举足轻重的把柄,自会着人严加看守,衣食住行也会好生伺候。
所以他与虞言琛虽着急把虞泠救出,但从未担心她会在生活中受到什么苛待。
偏是在这种时候,虞泠的住处失火,加之那日狂风大作,灯笼被吹落走水情理之中。
可如今细想,既然是严加看守,为何火烧起来无人及时发现,此事处处透着诡异。
司鹤面露寒色,好一个戚烛。虞泠恢复听觉与视觉,应当与失去记忆有所关联。
回南疆?司鹤脸上闪过一抹狞笑,那也得看他的人马能不能安然离开翎国边界。
而驿站这边,戚烛连夜命人收拾好行装,次日打算不面见司鹤,直接启程离开。
司鹤则料到他的打算,天方灰蒙蒙亮就起身乘坐马车低调出宫,去的自然是驿站方向。
戚烛与虞泠从驿站出来,就见族人面面相觑,各个面色都有些怪异,二人眉头一皱。
“王爷就算思乡情切,也应当见一见朕才走,这般匆忙地离开,岂非朕失了礼数。”
司鹤从一旁的马车后走出来,他身着一袭孔雀绿的袍衫,完美衬出他天潢贵胄的贵气。
他鲜少穿这样颜色鲜艳的衣裳,尤其此刻高高扬起下颚,活像是开屏的孔雀。
“礼数在宫宴上已经尽过,就不劳陛下再劳心费神,不知陛下一早赶来是有何急事?”
虞泠看出司鹤是有心找茬,便在戚烛之前先开口,面对皇帝,有时说话还是得狠些。
“确实有一件要紧事,本王有一样宝贝丢了,恰巧被王爷拾去,不知王爷能否归还?”
司鹤笑着抬起眼帘,目光越国虞泠落在戚烬身上,后者哪里不知他指的宝贝是什么?
戚烛双唇微张刚想开口,就听虞泠冷笑一声,她扭头向身后看了一圈马车上的行装。
“宝贝?不知是什么样的宝贝让陛下如此紧张。”她说着摇摇头,“不重要,陛下可以着人先为我与王爷搜身,之后再搜这些行礼,我就与王爷先离开,您爱找到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
虞泠冷着一张脸,就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,给司鹤一个好脸色都是对不起她自己。
她的语气咄咄逼人,颇有些从前在皇宫里与人对峙时的泼辣劲,司鹤眉头微动。
他盯着虞泠,瞳孔深处是翻涌的狂喜,眯眼一笑,张口直白道:“朕要的是你。”
此话一出,南疆族人都变了脸色,身为虞泠的“夫君”,戚烛的面色更是难看无比。
虞泠闻言有些错愕,随即捂着嘴扭头到一边“呕”地干呕起来,干呕的声音之大,在长街另一头都听得见。司鹤见状沉了脸,女子出现干呕的症状,多半是因为有孕。
只有戚烛与虞泠清楚,两人从没有夫妻之实,所以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虞泠身体不适。
“怎么了?可是昨夜吃坏了肚子?可是睡前也没吃什么。”戚烛贴心地帮她拍着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