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去,但必须在天黑之前回来。”虞泠敛着衣袖,眼底闪过一抹寒意。
她答应进山,是想为戚烛做点什么。皇帝倘若真敢对她图谋不轨,她也有应对之策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司鹤笑着答应,两个人去布庄换了简约的打扮,又买了竹筐才进山。
为了不让戚烛担心,虞泠把苏叶留下,让她回驿站等着,等戚烛回来同他解释。
虞泠体力差,司鹤提议她乘坐自己的马车,而他自己则骑马跟随,虞泠也不客气。
她的马术不算拔尖,且也需要气力,怎么都不如做马车来得清闲,何乐而不为。
出了城往南边走,只需走一柱香的时辰就来到司鹤所说的山。马车到了山脚下,虞泠下了马车,两人便一路步行上山,途中虞泠忽然开口:“赶车的是什么人?”
“我的亲卫。”司鹤自称不是“朕”,且说得很是顺口,虞泠听他这般自称愣了一下。
“陛下既然让自己的人跟出来,就应当提醒他们一二,我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。”
从下马车时虞泠就察觉到,他们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不是看她,而是透过她看他人。
司鹤抬手拨去她额前的枝叶,面色没有变化,语气柔和道:“抱歉,朕会训斥他们。”
虞泠没想到他会同自己道歉,一口气堵在心口,发泄也不是,不发泄也不是。
“也……用不着训斥,同他们说一声就是。”虞泠闷闷地应了声,脚下不自觉走快两步。
司鹤站在原地,别过眼向后望去,身后林木绿油油的,身处其中很是养眼。
这座山中老树盘根,繁茂的枝叶遮挡住阳光,一眼望不到头,总有垂落的枝条遮挡。
“陛下在看什么?”清亮的声音自前方传来,司鹤收回思绪,笑着看向她的方向。
“只是感慨这片山色当真清幽,朕只听闻此处草药多,不知其景色也是百里挑一。”
他说着迈步跟上去,手持君王的佩剑,及时砍去路边生长出来的枝桠,以免划伤虞泠。
虞泠就算再没眼力见,也能看出他手中那柄佩剑来历不凡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陛下这么用国君佩剑怕是不妥罢?”她拧眉说着,担心两人走得太近,没停下脚步。
进了山之后,没有了旁人,她又称他为陛下,为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醒司鹤两人的身份不同。司鹤低头认真清理路障,头也不抬:“再名贵之物也只是物件。”
左右不是自己的东西,他爱怎么用是自己的事,自己操什么心?虞泠耸了耸肩。
一路上她没再说话,只是认真地辨别药草,奇怪的是司鹤也没有同她搭话。
这正是虞泠想要的,两人之间没有交流才好,她才能安心寻找藏在灌木中的药草。
治疗旧伤,用断山红便是最好的,只是这药难寻,虞泠也没抱太大的希望。
她在山中转悠半日,双腿走得发酸,虽找到不少好药材,但都不是她最想要的。
“你很在乎他?”默默无闻跟在她身后的人冷不丁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