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泠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的伤势,不过她身上有伤,亲自去取药箱效率不高。
“好,就依公子所言。”虞泠想了想,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法子。
“不必浪费时间,公子身边的亲信想来轻功极好,就选一人送本宫与公子一齐回到府邸,如此一来最节省时间,苏毅的伤耽搁不得。”
司忱闻言面色有些诡异,事急从权,他斟酌片刻还是点头答应。
一行人分批行动,他们回到府邸时,去惠民馆取药箱的暗卫也及时赶回。
回到房内打开药箱,看到制作的生理盐水并未用完,虞泠松了口气。
“请公子把屋内的人遣退,只留两三个要紧的人伺候便好,小禾那边请代本宫照顾。”
小禾身上虽没受什么伤,但在今夜着实受了惊吓,这会子还没缓过来。
“好,皇嫂放心。”司忱扭头就要出去,走到屏风前时停住脚,“皇嫂。”
虞泠准备着手头的工作,头也不抬:“不知公子还有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说罢走出卧房,把外间的下人都遣退,又吩咐了管家几句才回到屋内。
“尽管本宫已对他的伤口做了麻醉处理,但是清理伤口时还是会有些疼,还请公子帮我把人按住。”把所有要用的东西准备好,虞泠方抬起头道。
“好。”司忱没有多问,脱去鞋袜坐上床榻里头,把苏毅的手按住。
小禾则帮忙按住脚,一切准备就绪,虞泠对两人点头示意,倒出生理盐水清洗苏毅的伤口,药水接触到伤口那一瞬,苏毅就疼得浑身抽搐。
按着他的两人面色皆有些难看,尤其司忱的面色,冷得如一月的冰雪,寒凉刺骨。
虞泠把伤口上的血块与血迹清洗干净,因止血及时,清洗过后只有丝丝血迹沁出来。
虞泠在伤口上涂了碘伏,又抹上药粉,才把干净的纱布缠在他的伤口上。
等一系列的事做完,苏毅已经疼得失去意识,从头到尾,他没喊过一个疼字。
他甚至没说话,没说不想死,一个字都没有,唯有他一身的汗替他诉说着痛苦。
不止苏毅,陪着他的三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。为苏毅把过脉,虞泠才吁了一口气。
“小公子的伤虽险,好在没伤到要害,性命没有大碍,等过两日后需要每日换药,当心不要撕裂伤口,仔细照顾着,应当过半个月的功夫人伤口就能好全。”
虞泠把药水收好放回药箱时,左手几不可察地抖着,司忱眼尖,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歉疚。
“抱歉,我明知皇嫂的肩上有伤,还是让皇嫂先救治毅儿。”
“公子不必如此,事急从权,小公子的伤旁人处理不来,若不自己上阵,本宫也不放心。”
虞泠虚弱地说着:“眼下既然已无事,本宫便先回宫,你皇兄定要生气了。”
她原只是想出宫一趟,看看难民的情况,不想会发生一连串的意外。
今日之事看似突然,实则安排得宜,只是等一个下手的时机,偏偏今日就是时机。
只是虞泠不大明白,那人为何费尽心思,好似只是为了把苏毅牵扯进来。
“吾送送皇嫂。”司忱说着就要下榻,虞泠神色疲倦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必,小公子需要人照顾,只怕交给旁人公子亦不放心,就不必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