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把要紧的奏折都挑选出来?”司鹤坐到龙椅上,拿起羊毫沾了朱砂。
静川把奏折搬上桌案,恭敬道:“按照陛下的吩咐,已经都把要紧的折子挑出来。”
而这不要紧的,自然是指今日朝臣谴责泱锦一事,以及皇帝接连三日不上朝的事情。
翻开第一本奏折,皇帝便皱起眉头:“南边起了水患?为何不一早告诉朕?”
“这正是今日的奏折,臣奉陛下旨意,要紧的事便先呈报,臣不敢怠慢。”
皇帝不上早朝三日,不代表他三日不理政事,这些天朝中发生何事,他皆了然于心。
看了桌上的奏折,皇帝深吸了口气,他就猜到,秋季后的大雨会造成一场水涝。
可如今他要盯着京中的事,南边出了水涝,他不能亲去坐镇,就得选一个人。
放在从前,还可命摄政王去,亦或者派丞相去,如今却是断断不能。
当初丞相挑唆司忱造反,实乃毒计,摄政王被褫夺封号,被软禁暗牢,看似权力归于皇帝手中,可这也意味着,皇帝身边少了臂膀,如此一来一旦有事,皇帝便腹背受敌。
就如这次水灾,皇帝若不能亲去,难免会让臣民议论,可若是去,实在分身乏术。
过了三日,京城的天仍旧是阴的,乌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,不透一丝光亮。
虞泠穿好宫装,带上凤冠便前往慈安宫。尽管修养三日,她身上依旧疼得厉害。
到太后寝宫时,佳嫔正在太后宫内,瞧见她时,虞泠眼底闪过一抹异色。
“儿臣见过母后。”
“嫔妾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两人同时行礼,太后见状把佳嫔拉起来,冷声道:“你是在哀家身边,可不必行礼。”
把佳嫔拉起来,太后才冷冷看向虞泠,慢悠悠道:“起来吧。数日不见,皇后越发娇弱,只是不知这份娇弱,到底是做给皇帝看,还是确是如此。”
太后眼神冰冷,如一月寒冰,令人如坠冰窟,虞泠不适地皱起眉,但还是先起身。
“儿臣确有不适,不知母后何出此言?”虞泠抬起头,脸上已挂上楚楚可怜的神情。
在太后这类人面前,最要擅长的就是示弱,以此满足她对你的压迫与控制心理。
果不其然,太后得意地扬起下颚,仿佛在说:你再厉害,在我面前又能如何?
“呵,你说的倒好听,这几日南边发生水灾,皇帝却为你罢了三日早朝,你是何居心?阖宫上下就你娇贵,一刻也离皇帝不得,这回水患,还不知派何人去坐镇!”
太后说这话时没好脸色,虞泠却是脑海中灵光一闪,坐镇?她还愁没出宫的由头。
虞泠眸光微转,屈膝在殿中跪下,朝太后行了叩拜大礼:“儿臣愿代陛下前往叶城赈灾。”
她记得,按照原书的剧情发展,从时间线上推算,差不多也到这段剧情。
来的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