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院中那位公子是何人?奴婢看其衣着华贵,金枝玉叶的,应当是王公贵族。”
小禾把冰盆放在木架上,冰块融化的冷气让屋内因火炉燃烧的温度降下来些许。
“那位就是安逸侯司潜,眼下暂行朝中摄政之职,小禾,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么?”
小禾听出自家主子语气中的探究,有些不明所以地摇摇头:“不认得,不过很眼熟。”
她的记性不算好,不是过目不忘之人,但这位公子,她确实有似曾相识之感。
虞泠闻言深吸了口气,眼熟?小禾倘若觉得眼熟,这件事情可就变得难办了。
“娘娘,您怎么了?心事重重的,朝中的事有安逸侯与杨丞相,您不用担心。”
听着小禾的温柔宽慰,虞泠摇摇头:“我不是担心这件事,小禾,你替本宫去送个信。”
“哦,好,娘娘要写信给谁?”小禾拿着扇子不轻不重地扇着,让冷气扩散开来。
“也不用写信,你送一盒糕点去将军府,顺便替我带一句话去给明光将军,他会明白。”
皇帝突发意外,身为投诚到此的人,明光与江辰的处境尴尬,也更要万分小心。
小禾快去快回把东西送到将军府,回来时是静川送她去,让小禾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他路上可有问了你什么?”虞泠对此并不感到意外,把研磨碎的龟背竹枝叶收集起来。
“倒是没问什么,就只问娘娘这几日睡得好不好,去见大殿下都说些什么罢了。”
小禾也觉得奇怪,静川不是多口舌之人,不过身为皇帝亲卫,问皇后安也属正常。
虞泠听罢小禾说的话冷冷一笑,他还真是对自己设防甚重,唯恐她动任何心思。
“明光可有托什么话让你带回来?”虞泠想起明光和江辰的处境,仍不怎么放心。
“将军说娘娘保重身体,他那边一切都好,朝中的事他知道怎么做,您无须费心。”
眼下明光与虞泠的目标一致,两人的想法都是明哲保身,暂时不如插手朝堂的事。
明光为人沉稳,江辰暗卫出身,更是一等一能沉得住气的,虞泠倒不担心他们两个。
不过眼下司鹤仍旧没有踪迹,着手炸孝陵的人是谁也没有线索,当真令人放心不下。
“小禾,去拿薰香来点上,我之前做的薰香还剩多少?”虞泠头疼的毛病又开始犯了。
“还有几块,奴婢这就去拿来,娘娘您的身体……前朝的事,您还是少操心一些吧。”
陛下出事后,小禾就寸步不离跟在虞泠身边伺候,能够多看着的地方她就看紧一些。
可自家主子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她没有崩溃大哭,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。
她平静理智地安排着所有的事,下诏当机立断召回安逸侯,之后的事则不再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