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带着一身戾气回府,有眼色的奴仆们早早避开,生怕被主子的怒气波及。
战天衣正坐在前堂里悠闲的品茶,对六皇子周身的阴霾视而不见。
他坐下后,还笑呵呵的命人给他上茶。
这时,六皇子撇了她一眼,声音冷冽,“茶喝多了不烫嘴吗?”
说完,不等战天衣反应,他又讥讽的冷笑出声,“本王疏忽了,绿茶不怕烫,还要越烫越好呢。”
战天衣放茶杯的手微微一顿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在看向六皇子的时候,眼里添了几分讥讽。
“六皇子这是在外面受气,回府来发泄了?”
话落,又追问了一句,“怎么着,又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医王妃惹您生气了吗?”
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六皇子的眼神简直可以化作飞刀了。
“留你在府上当真是做祖宗的?外面什么动静,你当真不知?”
“我知道,无非就是计划出了差错,但六皇子一回来就发脾气,根本不说哪里出了问题。如此这般,任凭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上啊?”
这时,六皇子冷笑一声道,“霂王妃怀孕了,大皇子与父皇争执的事情就此作罢,整件事情都被逆转了。”
闻言,饶是战天衣也有一瞬间的迷惑。
霂王妃怎么能怀孕呢?
她不是不能怀孕吗?
六皇子见她这幅表情,讥讽道,“军师,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“按照原计划办,五皇子必须毫无翻身之地,不光阻拦不了你的路,还要让他和七皇子一样,在无可能触及皇权。
并且要保证,无论任何情况下,他都只能是废物一个。”
六皇子冷声道,“老五已经不是问题,现在的问题是处决老五之后的事,苏云落和盛北寒已经有所察觉,宫里宫外都在严密调查,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那就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他们都弄出去,徐昂那里的火候已经快够了,为了苏家那个疯老头子,盛北寒一定会亲自出京。”
“单凭一个苏云落,是没有办法与我们抗衡的。”
六皇子忍不住说道,“你把太后和父皇放在何处?”
话音刚落,战天衣冷锐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,“这个计划早就推演过了,更何况赤羽营已经在六皇子手中了,您现在问这话,难道是想打退堂鼓吗?”
“你觉得本王是这个意思?”
六皇子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战天衣,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,更不是战天衣可以用言语激怒的对象。
气氛一下就变得剑拔弩张。
战天衣深深的看了六皇子一眼,忽而笑了,“我猜六皇子英雄胆魄,绝不会在这时犹豫不决。”
然而六皇子依旧板着脸,“既然知道,休要试探,否者这种紧要关头,不要怪本王不客气。”
“是,我一定遵守王爷的规矩。”
战天衣不敢狡辩,直接应下自己的错处。
六皇子哼了一声,茶水也没喝,直接起身走了。
战天衣起身恭送了一下,抬眸间眼神十分冷厉。
她刚才要是没看错,这个六皇子刚才在手中捏了一封信。
只怕他并非完全相信自己,而这一点,从刚才的质问中就完全可以得出结论。
看来这个六皇子脑子的确很好使,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给自己备后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