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因为我母妃老实,如贵妃和许氏废后欺压她许多年。因为她不懂得阿谀谄媚的奉承,也不懂的怎么讨父皇的欢心,受了委屈也不说,父皇就忽视了她那么多年。”
“母妃对父皇一心一意,母妃知道父皇所有的喜好和嫌恶。可父皇呢?您除了记得她是贤妃,还知道什么?”
“您知道她喜欢吃什么,喜欢用什么吗?”
话落,大皇子自嘲的笑了,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。
“呵呵,我忘了,父皇那么多宠妃,那么多会撒娇的美人,哪会记得一个姿色和年纪都在逐渐老去的贤妃。”
“她对您来说,可能就是一根木头?或者一个枕头?”
“想起来就枕一下,想不起来就跟个木头似的丢在一旁。”
“大皇子,您别说了……”
王公公想阻拦,可大皇子今天就像是疯了似的,什么都不管不顾,将心里的想法全都吼出来。
“同样是那两年进府的,可您宠爱如贵妃,偏帮着许氏废后,却唯独忽视我母妃,以至于如贵妃明知母妃即将生产,也敢跳出来把她往死里打。”
最后一句话,大皇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同时,他看着皇上的眼神也满是失望和怨恨。
皇上听完这些一言未发,可他的眼神里却满是怒气,随手抓起砚台狠狠的朝着大皇子砸过去。
大皇子没躲,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。
砚台的一角砸在大皇子右脸上,顿时砸破了一块皮,鲜血直流。
“皇上息怒。”王公公第一个跪了下来,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。
大皇子没管脸上的伤口,他好像不疼,反而还笑了起来。
“父皇,您生气了?因为我说了实话,正中了您的心事是不是?”
大皇子大声道,“在这个宫里后宫妃嫔无宠就是低贱,身为儿子,没有权势傍身的娘舅就是草芥,是吗?”
“蠢东西,朕看你是失心疯了。”
皇上陡然发怒,厉声道,“来人,那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东西拉下去杖责,在敢胡说半个字,就给朕往死里打。”
话音刚落,盛北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“父皇,息怒。”
闻声,皇上满是怒气的看过去。
盛北寒和六皇子都出现了,后面还跟着苏云落和霂王妃。
王公公看到这几个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,眼里闪现出感激的泪光。
可皇上看到他们并不高兴,冷着声音质问,“你们干什么来了?都没事做了,闲的很?”
“父皇,儿臣的确要事跟您禀报。”盛北寒沉声道。
“有什么要事也改日再说。”
皇上说完,朝着王公公厉喝道,“还不动手,都在那等什么呢?”
这时,霂王妃忽然疾步走到大皇子面前,大声道,“父皇,母妃死的不明不白也就罢了,现在,您是当真还要打死王爷吗?”
“你又在这胡说什么?”
“儿臣没有胡说,是您做的事让儿臣不得不问出来。”
霂王妃哭着说道,“父皇,母妃死的冤枉,王爷身为人子,为母妃鸣不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
“而且儿臣也想替王爷问一句,如若那日,动手的是儿臣和母妃,早产的是如贵妃,死的也是如贵妃和她的孩子,父皇,您会和现在这般处置母妃和儿臣吗?”
这话一问出来,御书房瞬间寂静了下来。
是啊,如若真如霂王妃说的那样,皇上会这么轻飘飘的放过她们吗?
只怕用脚后跟想也是不会的吧?
霂王妃显然也猜到了这个结果,当下便哭诉道,“一个只是降了位份,另一个毫发无损,却独独死了母妃和未出世的妹妹,父皇,您于心何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