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沈长东借一句‘遇见这些人晦气’,于是径直带着海如烟离开酒楼。
苏云落坐在雅间里,等那些人散场后在离开。
危局,自此解除。
扑风捉影的事没人敢再提,毕竟没有抓到石锤。
沈长东与海如烟一起坐上了回府的马车,海如烟什么也没问,安静的坐在他对面,对这件事一言不发。
“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沈长东看着她问。
海如烟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撒谎。”
沈长东毫不犹豫的拆穿她的谎言,“苏云落叫你来,却碰见了我,你心里分明有很多疑惑。”
“你忍着不问,是觉得你明天就要嫁进沈家,这件事也会就此过去吗?”
闻言,海如烟蹙紧眉心,她抬眸看向沈长东,沉声道,“沈大人,你忘了你当初的话了吗?”
“是你说的,你娶我进门,只是让我做沈家的少夫人,别的不必多想,因为都是妄想。”
“而我也说了,我要的只是一个能在京城立足,也不必被我嫡母欺辱的身份,我们是各取所需。”
“为了保护你我的关系,为彼此解除困境,仅此而已,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?”
海如烟也恼了,她又不是泥捏的,她也是有脾气的。
沈长东对她动辄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审问态度,好像她做什么都只是在为自己图谋一样,海如烟真的很生气。
“真的只是这样吗?”
“不然呢?”海如烟看着他,声音微冷,“苏云落派人来叫我的时候,已经说明了利害关系,又有人给她送莫名奇妙的东西,还打着你的名号。”
“她判断有诈,但也想知道我们俩到底会不会贼喊捉贼,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。”
沈长东冷笑出声,“所以,你和苏云落都判断出了真相,你们两个同时在试探我?”
“不是我在试探你,是苏云落在试探你。”
海如烟纠正他的错误,然后又道,“但这件事对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,至少证明了上次和这次的事情都不是我干的,能打消你心里对我的疑虑。”
“宫里那位,最好能仔细查查。”
海如烟分析的头头是道,她其实很聪明,任何事情都能举一反三,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化。
“你关心的只是为自己验证清白,也不关心我和苏云落在雅间里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?”
“沈大人,虽然我没你那么聪明,但我也不至于糊涂到黑白不分。”
海如烟冷笑,“苏云落那样的性子,除了算账就是骂人,还需要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吗?”
沈长东脸色沉了下来,这个还真的不需要。
海如烟见他脸色不好,便没在说话了,安静的坐在一旁,仿佛刚才从未跟沈长东争锋相对过。
相比她的平静,沈长东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。
他今天吃了两次瘪,一次在雅间被苏云落气的,那个女人完全就把他当做猴耍一样。
现在又在海如烟的手里吃瘪,被她字字珠玑,怼的无话可睡。
这可真是太有趣了,他竟然一天之内连着被两个女人怼。
心里这么想了之后,他才对海如烟正视起来。
几次对话下来,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像苏云落。
只是两人的身份不同,立场不同,所以呈现出的样子也不同。
海如烟一个庶女,在后宅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地方里悄摸生长,最后走到人前来。
手段狠辣,不比任何人差。
如果好好教导一番,用起来可能也挺顺手的。
至少,比一个提线木偶要好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