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语塞,想了想,连忙解释道,“你那么聪明,当大夫自然不难,可天下间又能有几个像你一样聪明的女子?”
又听到这种女子愚笨的话,苏云落表示很无语,便说道,“也不是不聪明,是没有机会而已。”
但贤妃还是叹气,“女子学医风险也大,一不小心出事了,女子这个身份会带来祸患。”
苏云落听出了贤妃的画外音,她盯着贤妃看,目光一点都不避讳。
贤妃迎上她的目光,也没打算回避,“云落,你医术高超,本宫很佩服,可你一开始救许明柔的时候,不也是被人质疑吗?”
“你一身医术,但救人的时候,哪一次不是危机重重?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份特殊,如果没有人护着你,你觉得你今天还能平安的站在这吗?”
“一开始谁护着我了?”苏云落忍不住问道。
“苏家女的身份。”
贤妃盯着她,一字一句的说道,“尽管你当初处境艰难,但太后尚在,就没有人敢对你真正的下毒手。”
苏云落没话说了,因为贤妃说的句句都是真的。
也不止是苏家女的身份,更因为苏白凝。
当初皇上就是听到苏白凝三个字,所以对她在太后身上用的一切手段都不予追究。
贤妃看似憨厚纯良,其实她什么都懂,什么都知道,只是在这宫里防不胜防,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“贤妃娘娘,应该也知道女医学署的事吧?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苏云落干脆就问了出来。
听到女医学署四个字,贤妃的眼里闪过一抹类似于哀伤的情绪。
或许是怕苏云落看出痕迹,贤妃立刻闭上了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。
在睁眼时,神情一片清明。
“女医学署开设之时,本宫…已经嫁入太子府,所以知道的不多。”
苏云落不信这话。
贤妃刚才明明想到了别的东西。
只是,她不愿意说。
许是因为牵涉甚广,贤妃不想被牵连,所以不愿意开口。
毕竟她向太后陈情,自己知道了过去的事情,太后也叫她闭嘴,只让她做该做的事情,其余的一个字都别说。
苏云落深深的看了一眼贤妃,随后垂眸,不在追问。
她默默地收起药箱,起身告辞。
病已经看完,药也开了,她委实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。
霂王妃看出苏云落的不高兴,和贤妃请示过后,连忙出寝殿追上苏云落。
“三弟妹,母妃也有难言之隐,请你原谅。”霂王妃一脸愧疚的说着。
毕竟苏云落帮了贤妃很多次,甚至不止一次的把贤妃从死亡边缘拉回来,如今贤妃这么做,其实霂王妃也很不理解。
在她的心里,自己和大皇子早就与盛北寒,苏云落绑在一起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他们为了在这个宫里活下去,早就成了共同的利益体,不该有什么隐瞒。
因为隐瞒,便是隔阂的开始。
而苏云落想知道的事情,贤妃明显知道却刻意不说,也确实让人难以理解。
“无妨,我不会怪贤妃娘娘的。”苏云落笑笑,假装自己毫不在意。
霂王妃过意不去,连忙说道,“三弟妹,你放心,女医学署的事我会帮你打听。”
苏云落知道霂王妃是一片好心,所以她也没拒绝,尽管知道她可能打听不出什么,还是很认真的说了声‘谢谢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