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霂王妃在心里自责的很,但并没有人对她出言责怪,也没有人对她投去异样的眼光。
毕竟关在大牢里的是大皇子,是霂王妃最担心的人。
况且事情的源头也不是因为霂王妃去了大牢,而是六皇子原本就对苏云落有所图谋。
就算霂王妃躲过了这一次,还会有别人躲不过别的事,最终威胁到苏云落的头上。
屠刀悬颈,就是这个下场。
时时刻刻,都在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。
苏云落心中已经有了盘算,这个六皇子她也还真是要去见一见。
……
六皇子在殿外等了许久,殿门终于打开了。
小太监一脸笑意的迎他进去,但六皇子却没感受到半分尊重。
他现在的样子,和从前有什么区别?
手里虽然握着权利,但并不是权利的最高峰,还是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办事。
没有先帝的命令,他就算有在着急的事,也只能在门外焦灼的等着。
他从前就是受够了被父皇摆弄的处境,所以才会起兵造反。
可现在,他的处境比从前还不如。
从前,他有斗争的目标,可现在他没了斗争的目标,生活还是一潭死水。
如果在这么下去,他除了等死,根本不会坐上心中想要的位置。
“你来找朕,做什么?”
他站在先帝面前许久都没说话,先帝从奏本中抬眸,瞥他一眼。
闻言,六皇子道,“我有个问题想私下请教皇爷爷。”
此时,皇上就站在一边,曾经他也是坐在那个位置的,现在只能跟六皇子一样,站在下方听人号令。
说到底,皇上才是最不甘的那一个。
而此时,曾经听他号令的儿子公然驱赶他,认为他是个外人,连听他和先帝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
皇上脸色铁青,神色难堪的瞪着六皇子。
六皇子好像根本看不见似的,直接无视他。
先帝又瞥了一眼,心中冷嘲的笑。
这就是权利的魅力,它能让兄弟阋墙,也能令父子反目,夫妻情断。
在权利面前,所有的情深意长都不堪一击。
是而,先帝对自己的儿子,态度也很一般,“朕交代你的事情先办了,去吧。”
皇上深深的看了六皇子一眼,然后转身离开。
虽然不知道他去办的什么事,六皇子却对自己的父亲,曾经高高在上的皇上,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。
“你有什么私事要跟朕谈?”先帝问道。
“皇爷爷,是关于战天衣的事。”
六皇子如实说道,“战天衣的身体不是很好,整个人也疯疯癫癫的,也问不出什么话来。”
“你有什么话想问她?”
“皇爷爷,她曾经说过自己找到了苏云落的弱点,孙儿想要验证一下,但现在问不出话,也验证不了,所以想请问皇爷爷有没有法子给战天衣治病?”
六皇子缓缓说道,眼神一直盯着先帝,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破绽。
可先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,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。
他极为冷漠的吐出一句话,“无可救药的人,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,不必费心。”
六皇子心里一惊,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。
先帝见他还没走,又问了一句,“你还有事?”
事到如今,六皇子也不得不说实话了,“皇爷爷,战天衣曾经给孙儿用过一种药,用来瞒过苏云落的怀疑,可孙儿最近身体不大好,想知道战天衣是不是遗漏了什么解药……”
说着,六皇子朝着先帝看了一眼,恭敬的说道,“皇爷爷,战天衣说那是您给的药,不知您有什么法子吗?”
听到这句话,先帝一脸疑惑,随后说道,“朕从来没让战天衣给你用过什么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