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的病情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去,早朝时吐了血,惊了文武百官一跳,病情也由此扩散。
这个消息对晋王和白首辅来说肯定是好消息,因为这更坚定了他们想要造反的决心。
皇上被抬进养心殿,先后召见了慕容赴和苏将军,随后宣旨召见盛誉。
与此同时,晋王也在养心殿外站着。
身为太子的盛九宸一直在殿内侍疾,知道皇上召见这些人做什么,说了什么,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。
晋王以为皇上多少会召见自己,有些吩咐,他也能进去看看,皇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。
但没有想到,皇上连一向都不待见的盛誉都宣旨召见了,就是不见他。
晋王盛怒时,正好盛誉从他旁边经过。
他盯着盛誉,眼神里满是怒意。
而盛誉目不斜视,根本没看他。
这种行为在晋王看来,无异于挑衅。
一个从小都不受父皇待见的皇子,现在靠着跟盛九宸的关系,都敢明目张胆的轻视自己,这让晋王如何不恼怒?
一想到前些日子两人发生的冲突,盛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,晋王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千刀万剐了。
但白首辅也在身边,晋王盛怒之下还要压抑自己,决不能让自己在这种场合失控。
而养心殿内,盛誉一脸冷漠的走进去,看到御医站在一旁,齐贵妃守着皇上,而盛九宸站在一旁。
见他进来,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看来。
盛誉的眉心不自觉的蹙紧。
他步伐稳健的走进去,然后恭敬的行礼。
皇上半靠在龙榻上,看着神色也还不错,并没有外头的那些人想象中的那么严重。
想必此刻的晋王和白首辅,还有那些大臣都以为皇上吐了血,只剩下一口气,随时都会驾崩。
“盛誉,过来。”
皇上叫他,声音有些沙哑,但并非无力。
盛誉抬眸,目光冷漠的看向他,脚下并没有挪动。
他,不愿意靠近这个所谓的父皇。
盛九宸看了他一眼,但并没有规劝,目光往旁边移动,假装没看见这一幕。
他和盛誉相处了多年,深知他的脾气性格。
他不愿意做的事情,任何人逼他都没用,而且还会起相反的作用。
况且,他与父皇的心结很深。
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而是从小到大,多年累积起来的心结,并非别人一句话就能解开的。
当初他冷漠又无情,若非自己几年如一日的待他,死皮赖脸的和他在一起,他们之间怕也只是路人。
皇上见他不为所动,果然急了,他一着急就咳嗽,吓得齐贵妃脸色大变,连忙帮他顺气,生怕他在吐血。
所有人都很担心皇上,盛九宸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担心。
唯有盛誉,依旧是一脸冷漠的样子,没有任何触动。
过了一会,皇上终于顺过气儿,他抬眸,看向自己这个冷情的儿子,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朕知道,朕对不住你…也对不住你的母妃…”
沧桑的声音,让盛誉惊住。
这时,皇上又说了一句,“你没错……你的母妃也没错,是朕错了…”
盛誉看着床榻上的皇上,双拳忽然紧握。
这一句认错,他等了许多年,但这一刻听到后,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释然,心情反而越发沉重。
因为他知道,眼前的皇上并非是真的认错,他只是承认自己老了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