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让晋王愣住了,他看着白首辅,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。
但这时,白首辅却朝着他挥了挥手,示意他走。
但晋王并没有离开,反而目光笃定的看着白首辅,一脸沉着,“曾外祖,我知道您对我和娘亲是一片苦心,我也知道您会对我倾尽全力。”
“但我已经长大了,我知道这一次我面对的是什么,所以我不会坏事,更不会冲动,还请曾外祖赐教。”
晋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,他不希望自己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,只等着吃现成的王爷,虽然曾外祖的确更厉害,他也知道自己需要依附着曾外祖,但他不想被人架空,什么都一无所知。
在这关键时刻,晋王全心全意的相信曾外祖,但又不能一点心眼都不留。
如果真的在曾外祖的帮扶下夺嫡成功,他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,彼时曾外祖也是大功臣。
他知道曾外祖是诚心诚意的帮扶自己,但外祖父,还有那些舅舅表亲们,就说不准了。
人心难测,尤其是权势之下,更容易崔变人心。
他不能坐等别人变了心,做一个被人架空,毫无实权的皇帝。
所以,他必须掌握所有事情的进程,他力争皇位,也决不让父皇担心的事情发生。
外戚当权,他这个皇帝做与不做,都是无用。
为表自己的决心,晋王强撑着身体,直接跪下了。
这一跪,又牵扯到了他的小腿。
哪怕疼的钻心,他也不没有立刻歪倒在地上。
他必须向曾外祖证明自己的决心,他必须要参与到夺嫡的每一件事中。
白首辅见他跪下,眸光微沉,也并没有打算立刻拉他起来,“殿下,您当真打算这么做吗?”
晋王微微抬眸,迎着白首辅的目光重重的点头,以表自己的决心。
白首辅道,“殿下,这条路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,我这么做,并非是为了霸权,而是为了保全你和静妃娘娘。”
“这条路一旦失败,没有证据指向你们,仗着是皇家血脉,你与娘娘便还有一条活路可走。”
晋王道,“姑母是当朝皇后,父皇可给她活路?”
闻言,白首辅微微顿住。
晋王这时又说道,“自打姑母离世后,我便知道父皇对我和母妃并没有宠爱,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争到手的。”
“当初父皇为了坐稳皇位,所以才拉拢白家,让姑母做皇后,而后又让母妃进宫,生下我,不过是为了稳住白家而已。”
“从头到尾,我与母妃都是皇上拉拢白家的手段罢了,一旦等盛九宸羽翼丰满,白家失势,我与母妃,与白家便在也没有活路了。”
晋王沉声道,“我何尝不知道这条路是万丈深渊,但与其等父皇来取我的脑袋,不如我自己奔出一条活路来。”
“你果真想好了?”白首辅再度问了一遍。
晋王再次点头,“我与母妃,与白家本就是一体,白家若没了,父皇肯定也不会放过我。而且这一次曾外祖肯帮我,我很知足,我也不会让曾外祖一个人涉险,自己独身事外。”
其实,根本也不能置身事外。
一旦白家夺嫡的事情失败,父皇是一定会问罪的。
为了夺嫡而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生不死,活着受罪。
他宁愿站着死,也不要跪着生,尤其是向齐贵妃母子低头。
那绝不可能!